“本王看上去像是需要人来看的样子么？”顾行舟老大的不高兴，但嘴角却悄悄扬起来，透着一点别扭的期待。
“王爷想必是有些饿了，老奴这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食。”蒋成心领神会，贴心地为顾行舟找了个理由。
“倒是有些饿了，”顾行舟点了点头，他放下书，伸了个懒腰，“那你快着些，多拿些回来。”
“是。”蒋成领命离去，出门的时候招手叫了个小厮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厮应了一声，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蒋成作势也向着厨房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状似不经意地转了个方向，顺着另一条路绕去了太息凌霄殿。
看如今的情形，王爷八成是对王妃上心了，蒋成一边走一边想，只是不知道是像当初对崔笛春啊朱屏儿啊等人那样的上心，还是真的动了心。
但总归是个好的开始，他私心里猜是动了心，王妃多好啊，王爷能娶到王妃这样好的女子，那简直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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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青只带了梅生，快到前厅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次会面不会有什么好事。
步六孤步番坐在厅内喝茶，一杯茶捧在手里，旁边的侍女静静地候立在一旁，似乎是有些紧张，整个人都是僵直的，谢有青看了那侍女一眼，又看了看坐着的步六孤步番，心中有些狐疑，不知方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步六孤步番放下茶碗起身向着她行了一礼，“见过晋王妃。”
“不知世子驾临，有失远迎。”谢有青回了一礼，“世子请坐。”说着自己走到主位上也坐了下来，她在经过步六孤步番身边的时候又特地留意了一下那仍僵着身子的侍女，在看到对方绯红的面颊之后，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知世子专程来找我，是有何吩咐？”
“我有个妹妹，叫索雅。”步六孤步番说道。
“世子是要……寻人？”他一上来就报了自己妹妹的名字，若不是寻人，难不成还是要说亲？只是……他到这里来给自己的妹妹说亲，有些不合乎常理吧？更何况若是图错尔王的女儿来京，总不会是风平浪静。
“不是寻人。”步六孤步番摇了摇头，他像是有些难为情，又看了看左右，没有接着说下去。
谢有青深吸了一口气，对厅内的人说，“你们去外面候着。”
步六孤步番在侍女们出去了许久之后，又特意等了半晌，好半天才接着问道，“不知王妃同永安郡王府可有什么来往？“
永安郡王府……谢有青想起来一件事，图错尔王确实也送了个女儿来京，由官家做主，指给了永安郡王为妻，名字好像是叫……茶珂索雅？
他口中的索雅，应该就是此人了。
“世子是想见一见永安郡王妃吗？”谢有青问。
步六孤步番点了点头，“不怕王妃笑话，我虽然与索雅一同进京，可却并没有见过面，如今她成了永安郡王妃，我更是没有机会见她——”
“世子是她的兄长，为何没有机会见她？”若是因为质子这个身份，可他的行动并没有受限，他仍可以去一些地方，只不过是在可监视的范围内而已，更何况茶珂索雅是他的妹妹，兄妹之间见一面叙叙旧也是人之常情，为何他却说……没有机会？
步六孤步番苦笑了一声，“在汴京城里，我是外族，亦是外臣，索雅虽然是我的妹妹，但她已经嫁给了郡王，身份上有了改变，她若是嫁到了寻常人家，我们兄妹或许可以相聚，但……”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他相信她听得明白，就只叹了一句，“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
这话说得也是，郡王妃同外臣相见，即便那人是她的兄长，也不妥当，而且两边又并非相安无事，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有什么接触，回头出了事，无论是哪一方都脱不开干系。
“既是如此，世子便是来找我，也于事无补。”是拒绝的姿态，她为什么要揽这样明显有风险的事情？更何况……步六孤步番可不简单，他说见不到，她就要信么？
“世子若是有心要见妹妹，怕是早些日子就能够见到，何必非要走我这条路呢？”谢有青说着端起茶碗来，送客的意思明显。
“王妃在怕什么？”步六孤步番看着她笑，“从王妃进来开始就始终防备着我，神情里满是紧张，怎么？”他微微挑了下眉，带了一点揶揄，“王妃是怕我做些什么吗？”
“世子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谢有青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索雅在家的时候胆子一直很小，”步六孤步番转了话题，重新说回了茶珂索雅，“就是因为她胆子小，所以总是受人欺负，她又不敢告诉阿爷，怕阿爷知道了嫌她不好，就一直忍着。”
谢有青没有言语，等着他说下去。
“送来汴京也是，开始的时候阿爷没有想过要让索雅去的，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他压根就想不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索雅是主动请求阿爷让她去的，阿爷很是惊讶，问她理由，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
“她说因为我会去汴京。”步六孤步番说到这里嘲弄地笑了笑，“其实我同她并不怎么亲近，我有很多个妹妹，我也总是记不起她。”
“世子说这些，是打算用苦肉计么？”倒不是她非要煞风景，只是人在说起一些不那么欢乐的往事的时候，总是想借此得到一些什么，或是发泄的快感，或是……希望借此引起别人的同情，又或是其它东西，总之……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我想知道她好不好，想让她光明正大的知道我是真的在关心她，这样的话……等到我彻底离开汴京的那一天，才能够安心的走，不留遗憾。”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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