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不要，全凭天意，娘娘能收回，是娘娘的天威，民女能守得住，是民女的本事。”
“呵，好一个天威，好一个本事！看来从前是本宫小瞧你了，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魄力。”
同本宫叫板，这后果，你怕是承担不起！程若霏选择无视她陡然凌厉的眼神，继续装傻，“娘娘想多了，民女哪里有什么魄力，不过是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太平日子罢了，相反，民女胆子极小。”
皇后听着她装傻充愣的话恨得牙痒痒，偏偏一时三刻又拿她没有办法。
“关澜信是咎由自取，不过，各人有各自的造化，本宫倒是想看看，你的造化如何。”
程若霏垂眸：“尽人事，听天命，民女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余的，民女也无力阻止。”
很好！
皇后彻底不说话了，眼见着程若霏再次同她行礼：“若没什么事，民女先告退了，至于这腰牌．”
程若霏从怀里将腰牌放置在一旁的茶几上，“谢皇后娘娘厚爱，往后怕是用不上了，民女怕保管不当，万一遗失万死难辞其咎，就此归还。”
说完不等皇后的反应，程若霏后退了几步，转身出去了。
门刚合上，内室便传来“卩辟里啪啦”的声响。
王妃抬头挺胸，很是不屑一顾地走了。
皇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拒绝了。
她之前赏识她，看上的是她身上那股子机灵劲。
如今程若霏将这股机灵劲用在她的身上，那她便不能容她了！
“气什么？”
鬼魅般的声音从帷幔后头传来，紧接着，皇后娇小的身子被人拥入怀中。
皇后皱着的眉头松了些，“臭丫头，不识抬举！”
“委实在情理之中。”
“嗯？此话怎讲？”
男人拥着她往床榻上去了，大手一挥，便将门阀击落，外人无法闯进来。
“一早不是有人来报，说这丫头同墨夙夕去天牢里看过关澜信了？”
“他们定然是没料到关澜信的命还能保的住，墨夙夕如此睿智，稍微动点脑子就会知道是你动了手脚，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本就没打算留着关澜信，偏你不肯。”皇后娇嗔道。
“关澜信留着自然有活着的必要，等他吐干净了，再杀也不迟。”
“你在想什么？”
“自然是在想，如何取悦你。”
程若霏出了正阳宫不久，好巧不巧遇上了赶着去值夜的陆珍景，自从秦妙人成婚后，两人已是许久未见。
“芸儿，你怎的入宫了？”
程若霏不打算将皇后的事情捅出去，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来尚宫局送些珠钗，不想天色渐黑，便迷路了。”
上下扫了穿着粉色夹袄的陆珍景一眼，程若霏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珍景，你是不是胖了？”
陆珍景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瞧了瞧，可不是，小肚子都快遮不住了。
陆珍景讪笑，不好意思地瞥了瞥一旁掌灯的宫女，“宫里伙食好，我便贪食了些。我…我先去忙了，等宫中赦假，我便出宫去找你。”
程若霏点头，目送着她离开，这才轻车熟路往宫门走。
绕过御花园，程若霏没控制住往自己的信阳宫看了一眼。
即便没人住，宫灯还是早早就挂上了，远远望着，不过是徒添寂寥。
程若霏收敛了眼底的情绪，转过身，一身紫袍的程尧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的视线了。
目下要避而不见已经来不及了，天已经黑了，御花园四周略显偏僻，她一边行礼，一边盘算着待会儿该往哪个方向去。
毕竟，如今的皇宫是人家的地盘。
“见过五皇子。”
程尧背手而站，微微颔首，轻笑道：“唐二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程若霏毫无顾忌地翻了个白眼，反正天黑着，他应该也看不见。
见她半天不说话，程尧凑近了些，“怎么，气还没消？”
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程若霏沉了脸，“五皇子自重，民女赶着回去，就不叨扰您逛御花园的雅兴了。先行告辞。”
＂告辞？”程尧笑了，“墨夙夕是不是太高估他给你的人了？”
“什么意思？”
程尧伸手欲触碰她的脸，她又一次轻松躲过了。
“躲？无妨，待会儿，你慢慢躲。”
话落，假山后头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便要将她拿下。
程若霏如今的身子骨头软，又疏于练习，哪里会是这几个人的对手，但她打不过不还有暗卫么？
怎的避让了三两招，暗卫迟迟不曾出现。
“你不用等了，我是不知道为何你身边那个暗卫如此蠢钝，随便找了两个人就引了去，这会儿，怕还在迷路呢。”
程若霏：“．”
她的暗卫，换人了？
不是三个人的么？
程尧自然不会知道她的心思，不过是片刻的分神，程若霏便差点被生擒。
暗卫不来，她定然是不能被五皇子这么活捉了去的，她不傻，上回他想得到她，已经使了下三滥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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