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秦妙人心脏像是被人揪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程若霏今日也很是头痛,想到关澜信同皇后联手,她只想冷笑。眼下人被暂时劝住了,多余的话她没再说,只认真交代她好好养着身子,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妙人看着她的背影清清冷冷,心里不由得内疚。
几杯九丹金液下肚,程若霏总算不再满面愁容。
有皇后的支持,再加上花缘坊丧心病狂的价低,若关澜信执意要整垮唐家的宝石生意,估计不出三月,她就会因为滞销而丢了波斯宝石供应商的供给。
思来想去没有合适的办法,程若霏晚上便多喝了几杯,将自己灌得醉醺醺的爬上床呼呼大睡了。
反正有墨夙夕的暗卫,又是在唐府,想来她是安全无虞的。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了门外有动静,紧接着,身子被人架了起来。
她喝了酒很是困乏,眼睛根本睁不开,便软软的任由对方拿捏。
唐子儒将城隍庙里求来的符纸贴了满满一屋子。
怕府上的人看出端倪,唐子儒和秦姨娘什么也没说,一人身上藏了一个护身符,合二人之力将程若霏抬起绑在了椅子上。
这鬼估计是酒鬼,也正是因为好酒,他们才不需要借助别人帮助,稍稍费了些气力就将人制服了。
“老爷”
秦姨娘犹犹豫豫,“这当真不是我们的女儿吗?万一她是,我们如此对她,她定是要伤心难过的——”
“难过也好过被厉鬼缠身得好!”
“万一她是因为自尽大彻大悟了呢?”
唐子儒冷笑,“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能不能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么?”
唐子儒态度很坚决,这姑娘行为举止都不像是普通的女儿家,既然认定她不正常,他便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才行,否则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翌日一早,因为身子动弹不得,程若霏皱着眉头很是不悦的睁开了眼睛。
然而她没想到,眼前会出现这么两个人。
她低头一看,自己正被麻绳五花大绑着,很显然,这是唐子儒和秦姨娘的杰作。
“怎么,我不辞退秦妙人,你们就把我绑起来?”
秦姨娘面露愁容,“老爷”
“你闭嘴!”
唐子儒看了看屋子里的驱魔符,拿着桃木剑指向程若霏,厉声说:“你到底是谁?”
程若霏:“.”
程若霏后知后觉地瞧见了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房间,又瞥了眼指着自己的桃木剑,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要干嘛了。
“能不能先给我松绑?”
“不行,你得说清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女儿的身体里兴风作浪,否则你别想出去!”
想了想,唐子儒接着说:“芸儿自小胆小懦弱,根本不敢像你这样顶撞我,从前的她跟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一个人,你休想瞒我们!”
秦姨娘是原主最亲近的人,今日这番局面,想来她也是起了疑心的,否则不会让唐子儒这么干。
身子她熟悉,胎记什么的都在,断无易容的可能,况且,谁闲着没事干易容成唐芸儿?
早就知道瞒不住,但程若霏也没想到藏了这么久,因为自己不愿低头的性子,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捉住。
所以,她叹了口气,认真地说:“你先把我放开,我才能好好说话。”
“谁知道将你放开,你会做出什么事?你若不是人,放了你,我们俩如何能招架得住?”
程若霏无奈,看了面前这俩憨憨一眼,点点头,“行,按照你们这个架势,是把我当成厉鬼了。可你们想想,我若真是厉鬼,这点家伙什,能奈我何?”
“这满屋子的符纸对我可有半点震慑作用?”
说话的功夫,程若霏已经自行替自己解绑了。
幸亏这两人没把事情闹大,要是公然将她绑出去,惊动暗卫,她还真得费功夫解释一番。
眼前两人被她这一套行云流水解绑的动作搞懵了。
知道瞒不住了,程若霏索性大大方方承认,“确实,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唐芸儿。唐芸儿在那日投湖自尽时已经香消玉殒,而我,在同一日被人刺杀身亡。再次醒来,便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程若霏话落,唐子儒桃木剑落地,随即同秦姨娘对视一眼,根本无法接受她的说辞。
“你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的吧?当我是三岁孩童么?你分明是恶鬼!”唐子儒根本不相信。
“我也很希望我编的是瞎话。”程若霏剜了两人一眼。
秦姨娘咬唇,忽然小声说:“我信她。”
毕竟,程若霏从未害过唐家,还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她在唐家的地位。
“她说什么你就信?”唐子儒一面惧怕程若霏会突然袭击,一面对着秦姨娘吹胡子瞪眼,“你这是妇人之见!这种借尸还魂的事情从未听说,你怎的还信她了?”
“你这是宁愿相信我是恶鬼,也不愿相信我是借尸还魂?”
唐子儒:“”
秦姨娘从程若霏说出唐芸儿已经死了之后,眼泪便止不住了。
她苦命的女儿,到底还是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程若霏见秦姨娘这副模样有些不忍,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好歹我也叫你庶娘叫了半年的光景,你们只要谨守本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谨守本分?”唐子儒诧异道:“你从前究竟是什么身份?”
程若霏挑眉,“不是认定我是恶鬼,还问了做什么?”
“你先说来听听,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笑了笑,程若霏开口:“唐芸儿投湖那几日,南都城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事?”唐子儒仔细回忆了一下,又看向旁边哭个不停的秦姨娘,满眼困惑。
程若霏翻了个白眼,“当今圣上,是何时登基的?”
“自然是半年前啊,王妃同幼帝在临安郊外遇刺当场身亡,故而当今圣”
唐子儒蓦地睁大眼睛,“你说你被刺杀,你是长,长,王妃?”
程若霏不可置否,“还算有点见识。”
“王妃才貌双全,能文能武,以一己之力辅佐幼帝九年,与王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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