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基脱下外袍,替青池披上,“不仅如此,那日傅辽到顺天府帮你把脉,发现你中了迷香。”
“迷香?”青池开始回忆,不太确定地道,“绿竹馆那种地方,满室的靡靡香气,闻着是有些难受,可我并没有昏迷啊。”
她这会儿只穿了单薄的囚衣,陆基的话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所以那件温热的男式外袍罩上她时,她还浑然未觉。
陆基没有解答她的困惑,反而抛出了更多的问题。
“你就没有想过只是用烛台点燃房间中的布幔没有其他助燃物能瞬间造成这么大的火患吗?”
“何况当时你和杜希起了争执也是楼馆中许多人都知道的事,为何无人来阻止?”
“只是在某个房间火起,不可能瞬间蔓延到整座楼,怎么可能几乎所有的宾客和绿竹馆的人都没有逃出来?”
这些问题青池从未想过,她脸上出现了刹那的迷惘,“可是,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啊!”
陆基面上闪过一丝冷笑,“也许就是有的人想让你觉得自己知道吧。”
青池骤然凝眉看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想法,“当时房中除了已死的杜希,就只有我和阿齐,你一直不让我认罪,是不是想让他当替罪羊?”
那个可怜的孩子,他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从云端跌落到尘泥中,成了可以任人轻贱的小倌。他是罪臣之后,又对自己极度依恋,如果明日他们在提审时,只要顺水推舟照着阿齐所说的判了,那这个案子就此结了……
陆基忍不住扳过她的肩,轻轻晃了晃,恨不得把她脑中的荒谬想法全部摇出去。
“帝都多少人目睹了那晚的事,就算我们想这样让阿齐顶罪,那些百姓和死者家属会答应吗?再说了,我是这样的人吗?陛下和皇夫又是这样的人吗?”
青池轻咬下唇,不说话。
陆基无奈又痛心地道:“你可知道这次火起死了七十八人,伤者三十四人,所有人都认为你就是真凶。当夜百官跪在午门外,以死相谏要求陛下将你的功名除去,并且严惩于你。可是陛下愣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坚持必须经顺天府查清真相后方可定罪,争取来了三日的调查时间。
次日殿试放榜,数百学生齐集礼部门前,要求将你从榜上除名,可是陛下还是坚持相信你是无辜的,不顾自己的清誉,派出禁军和学生们对峙。
你和阿齐才认识多久,你就对他百般信任,为什么不能信陛下半分呢?”
“我……”青池这几日在牢中,没有想到外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知道那天很多人没有逃出来,已经报了必死之心来为无辜受难的人偿命了,可是现在陆基告诉她,有那么一些人无条件信任她,在为她奔走。
她抬头,正好对上陆基饱含担忧的眼,煞那间失了言语的能力。
“我真替陛下不值!”陆基恨其不争地道。
青池眸光一黯,稍嫌烦躁地道:“行了,我知道你中意陛下,不用一直强调了。”
陆基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开口,“我没有!”
青池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你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单纯地倾慕。”
陆基哑然,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当初怕太快表露心意引起她的反感,现在她认准了这个死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青池问道:“你们现在有什么发现吗?”
说到这个,那日陆基和蒋年在废墟上翻找了大半宿可不是全无所获的。
陆基神色自若地道:“明日升堂你不要急着认罪,我自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次日天刚亮,就已经有人等在顺天府衙外了。
宁月昭和蒋年也早早出了宫,从顺天府后门进入,他们依旧是隐藏在后堂听审。
陆基换好官服,端坐在大堂上,神情冷肃。
“带绿竹馆老鸨花娘。”
伴随着陆基低沉的话音,花娘被带了上来,跪在大堂中间的跪石上。
“民妇参见青天大老爷!”
“花娘,你告状称颜青池在你的绿竹馆杀死津州富商杜希,因为争风吃醋而纵火焚毁绿竹馆,并且此事是你的亲眼所见。”
“大人啊,确实如此,您要替民妇做主啊!”
花娘假意拿衣袖抹眼角,佯装可怜。当她漏过指缝看向陆基,恰好撞见对方眼中的锐利,有种自己不是苦主而是犯人在受审的感觉。
“带颜青池上来和花娘对质。”
很快,青池也被带了上来。
早上陆基特意命人端了梳洗之物到牢房中,让她梳洗了一番。现在的青池虽然还是身着囚衣,可是面容白净清秀,眼神澄澈。虽然有狱卒押着,可是她步履平稳,气度沉静。虽然如今她名满帝都,可是因为她常年在宫中,帝都中见过她的人甚少。
在百姓的印象中,杀人犯应该是面目狰狞的,乍然看这么个清秀少女,那些围观之人不由唏嘘,对青池的反感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反而浓妆艳抹,衣着艳俗的花娘在青池的衬托下,让人陡然生了几分厌烦。
“颜青池,津州富商杜希可是你所杀?”
青池跪得身子挺直,她抬眼看向陆基,淡然道:“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容民女慢慢道来。”
她话音刚落,花娘就啐道:“你耍什么花样?想拖延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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