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池如此淡定,一改先前不管不顾认罪的态度,花娘忽然有些心慌。
青池抿了抿唇,抬头望向陆基。
陆基沉着脸拍了拍惊堂木,“是非曲直总要容人分辩,你既然自恃占理,那为何不能让她说!”
花娘身子一颤,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前武英殿大学士韩英之子韩潇当街欺侮一个小乞丐,险些将人打死,当时这案子亦是交由顺天府审的,想必大人还有印象,而那个当初被民女救下的小乞丐阿齐后来一直住在民女家中,民女待他如亲弟,也曾询问过他的身世,可他自言所有亲人都已不在,民女就没有再多问。
就在三日前,民女去粹玉斋取为挚友定制的玉件时,一伙人忽然手持木棒冲进店内,要抓阿齐,说阿齐是他们绿竹馆的小倌。当时身边只有一个家丁和一个婢女,自是不能和这些凶神恶煞的打手抗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掳走。此事粹玉斋的老板和伙计都可作证。”
听完青池一席话,陆基点了点头,“这么说是绿竹馆当街掳人在先了?”
花娘着急地道:“大人,这玉琪本就是绿竹馆的人,我手上可是有他的卖身契的!”
青池淡笑道:“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见到你所谓的卖身契,换作任何一个人,身边的人突然被人掳走,都会追上去吧。”
花娘冷声道:“颜姑娘可不单是‘追’上门来,还杀了人,烧了我的楼,天底下有这样追人的吗?”
青池依旧保持着平淡,“我当时确实是在愤怒之下丧失了理智,回家带了人就闯到了绿竹馆。但是,花娘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寻人的,那为何不向我展示阿齐的卖身契,反而还向我指明了杜希的房间呢?”
这是昨夜青池回到牢房后,静思了一夜想到的。
花娘一个错愕,没有想到青池会想到这个破绽。
花娘攥紧了衣袖,急声道:“你……你胡说,我为何要指引你去杜希的房间!”
青池轻叹一声,“我一个闺阁女子,从未涉足过这种风月之地,若是没有你的指引,我哪里会知道杜希和阿齐在哪个房间。”
话说到这里,衙门外听审的百姓也都议论纷纷。
“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傅的女儿有上小倌馆的,何况这么个干干净净的姑娘,也着实不像会做这样的事的人。”
“这个绿竹馆的老鸨平时就没少做过这种强掳良家男的事,她那个绿竹馆里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的男子都是被她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弄来的。要我说这一把火烧得好!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早该烧了!”
“听颜姑娘的意思,似乎是这花娘有意引导她去闹事一样,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谁不知道出入她绿竹馆的权贵居多,该不会是哪个人看颜太傅不顺眼,想要拉他下水吧?”
听着百姓的纷纷议论,花娘焦急地出了一头的汗,面上敷得厚粉也因为她脸部轻颤而簌簌落下些许。
陆基拍了拍惊堂木,“花娘,那日颜青池是如何闯到杜希的房中的,你从实说来!”
花娘被突然的惊堂木声惊到,她无措地拧着衣角,“民妇……当时被颜姑娘带来的一大堆人吓坏了,在她的威逼下不得不说的。”
陆基眯了眯眼,“哦?你的绿竹馆占地颇大,小倌众多,那么护院想来也不少,不知道颜姑娘带了多少家丁去的?”
青池道:“带了八个。对了,当时在粹玉斋,自称是绿竹馆的那伙人就有十二个。”
“那真是奇了,花娘派出去抓人的打手就有十二人了,馆内的护院想必更多,怎么会连八个家丁也制服不了?”陆基饶有兴致地问道。
花娘颤抖着手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绿竹馆护院虽多……可是每人各司其职,一下子……一下子调不来那么多人手……在民妇的人来前,颜姑娘已经闯入了杜老爷的房间了。”
青池笑着看着花娘,“你的绿竹馆虽大,可是要召集人手的话,也是很快的,可是我在杜老爷的房中待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都不见有人来,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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