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伏在地胥吏哪里见过眼前这么大的阵仗,他畏畏缩缩地道:“其实小人也不知道是谁,做这种事怎么会表明身份呢?可是小人也怕事成之后被人灭口,就在收了钱后尾行那人,发现他进了徐阁老府邸的后门。”
听到徐府,秦素阡脸色蓦地一变。
蒋年目光扫向她,淡淡开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秦素阡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皇夫你……”
这诗句虽然是《诗经》中耳熟能详的诗句,可是对她有特殊的情境和特殊的含义,况且在现在这么个场合,蒋年突然念出这么一句,说明他知道她和徐志的那点事。
怎么可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又那么隐秘。
这个年轻人不过弱冠之年,怎么会洞察先机如此明彻。
即使到了此刻,他的容颜在周遭的火把光照亮下也是如玉般温润,可是他的心机手段着实令人胆寒。
可是……秦素阡眸光一沉,“殿下,此情此景,吟此诗恐怕不妥吧!何况陛下还在边上呢?”
宁月昭此时见蒋年已经步步逼近,胜券在握,紧张之感全消,面对秦素阡明显的挑拨言语,她也只是淡淡一笑,“朕觉得挺贴切的,秦尚书今年二十有八了了吧,十一年前也是和朕一般的年纪,若是有个有个如皇夫一般的谦谦君子吟一句这样的诗,朕也要感叹一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了。”
听到宁月昭这么说,秦素阡已经肯定这夫妻二人定是知道了自己那日在曲水宴后和徐志的对话,原来他们早就盯上自己了……
看着秦素阡已经不复方才的强势,蒋年拍了拍手,井茗鬼一般的冒出来,恭敬地呈上一副卷轴,赫然就是秦素阡等人呈上的女子进士科春闱贡士名单。
“这便是礼部今日呈上的女子进士科贡士名单,本来是该明日公布于天下的,可是孤发现今届春闱的会元只是秋闱时京畿排名最末的女举人,而解元竟然名落孙山。孤就觉得奇怪了,正想派人去礼部询问一下原因,就被禁军侍卫发现有人意图放火烧毁春闱原卷。今日孤就要当着众多的学子的面,看看这会元是否名副其实!”
众人吃惊地看着蒋年手中拿着的卷轴,按皇夫这意思,要当众查卷了,可是——
“满帝都皆知京畿去年秋闱解元是陛下的伴读,又是当朝文渊阁大学士,太傅之女,皇家果然虚伪,说得好听查科场舞弊,原来还是为权贵谋私利!”
看着眼前的局面,学子们情绪激动,秦素阡又恢复了几分淡然,就算他们知道了自己和徐志的事又如何,那顶多说出来就是她不自爱恋上有妇之夫,可是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就不信还能因为这个就办了她!
这样想定之后,秦素阡有些痛心地看向宁月昭,“陛下,微臣今日呈上名单时就曾谏言,秋闱成绩好不代表春闱就一定能夺魁,毕竟春闱面对的是全国的学子。臣知道陛下和颜姑娘情谊非常,可也不能因此徇私啊!”
宁月昭狠狠看向秦素阡,她往日真小瞧了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三言两语就又挑起了围观学子的敌对情绪。
“是徇私还是求一个公道,待原卷公布就会大白于天下了。”面对着周遭越来越激动的学子,蒋年仿若未闻未睹,只是唇角微勾,“取女子进士科春闱前三的卷子来看看。”
礼部侍郎惊恐地道:“殿下,不可!按惯例在贡士名单公布前,试卷不能外传啊!”
蒋年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事急从权,就不拘泥于这些死理了。”
围观的学子们自然是希望早些公布名单,并且他们也想看看那些榜上有名者的策略是否真的精妙绝伦,胜过其他人。所以他们不再高呼不公,而是静静等着试卷公布。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基出列,跪了下来,“殿下,请等一等。”
蒋年看向他,长眉微挑,“怎地?”
凭他现在和陆基的交情,自然是知道陆基不会无缘无故的阻拦他。
陆基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淡淡道:“臣有一请求,望殿下肯允。”
“说。”
“臣和颜姑娘相熟识,且臣也是科举出身,在春闱之后,颜姑娘就将她所写的策论和微臣讨论过,微臣觉得她的文章会落榜实在是不合理,所以臣想在殿下开启原卷前,默出颜姑娘的策论。”
宁月昭深深看了一眼陆基,她终于知道陆基为何要坚持和她同来了,怕是早就打定了要助她一臂之力了。
他和青池相识不久,自己和他陆家先前又有隔阂,现在他竟然挺身而出相助,这份心性实在难得。
蒋年虽然还不知道刚才宁月昭和陆基去颜府发生了什么,可他信任陆基,他既然敢提出来,那应当就是他们之前发现了什么。
他当即笑着点了点头,“来人,取笔纸来给陆大人。”
马上就有人搬来了桌椅,放上笔纸,陆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提笔落墨。
自从陆基暂代顺天府尹以来,可谓兢兢业业,时常亲自带领衙役在帝都巡视,但凡民众有冤情,他绝不推诿。
先前韩潇的案子让他在帝都百姓中积累了极好的口碑,这事如果换做其他人出面,大家或许会不服,可是陆基出面,没有一个人吭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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