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一份鱼香肉丝打包！”
“老板，我们的红烧鱼块好了没有啊！”
“老板！我的饭帮我多装一点！”
午饭时间，李兰芳的饭馆里人满为患，即便是已经请了两个小工，李兰芳还是觉得忙，非常忙，特别忙。她会动锅铲的手，从第一个客人进来开始。就没再停过。
还好今天黄晓云休息，有了她在外面帮忙，厨房里人手才能够充足。一个人配菜。两个菜炒菜，才勉强跟得上外面的节奏。
黄晓云穿梭在每一张桌子之间，收钱、点菜、擦桌子，明媚的脸庞和姣好的身段总会让来吃饭的客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店里最多的客人还是学生，不过清一色的校服中间，也夹杂一两张饱经风霜的脸。比如坐在靠门的那张桌子上的两位客人。一男一女看起来是夫妻，脸和手都比旁人要粗糙，一看就是干惯了重活的人。
黄晓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现在时间还早，还有人不断地站在店门口张望，在看里面是否还有位置。她吐了一口气，来不及喝一口水，就挂上一脸的笑容，小跑着往门口，去迎接那两位正在张望的客人。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黄晓云一只脚刚迈出门槛，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她的腿。
黄晓云吓了一跳，没忍住尖叫了起来，忽然听见“扑通”一声响，原本坐在门口那桌吃饭的客人，突然口吐白沫，两眼一翻。猝然倒地，浑身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
“他爹！孩子他爹！你怎么了啊！”坐在他对面的妻子看着丈夫突然倒地不省人事，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跪在地上嚎哭起来，“快来人哪！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我家当家的不行了啊！老板！老板！快来人啊！”
那为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呼喊着，突然她自己也没了声音，捂着肚子呻吟两声，紧接着也同她的丈夫一样。倒地不起了。
“天哪！这是怎么了这是！”一群在店里吃饭的学生连带着黄晓云已经被吓傻了，幸亏门口那位客人看起来能主事，赶紧跑进店来，一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脸色一跨，喊了一声：“坏了！”
“赶紧叫救护车！送医院啊！”有人在喊。
“天啊！这会不会是食物中毒啊！看起来就是像是中毒的样子啊！”有人在那里猜测。
“老板！老板快出来看一下啊！是不是你们店里的菜有什么问题啊！”
有一个人这样说了，其他的人听到了，就算原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心里也会开始产生怀疑。更何况，店里大多数的客人还都是十多岁的学生。
李兰芳手握锅铲从厨房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望着门口的地方议论纷纷。
“不会真的是饭菜有问题吧，我刚才已经吃了好几口了，不会也中毒了吧。”
“不会吧。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吃了，之前也没出啥问题啊！”
“可是那两个人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你不要吓人啊！搞得我都不敢吃了！”
“咦！要不咱们还是别吃了吧！我宁愿回教室啃面包。”
“不吃了、不吃了，好吓人啊！还是小命要紧。”
“怎么了？怎么了？”李兰芳从厨房跑出来，拨开围观的人挤到里面，就看到一脸惨白的黄晓云已经哭成了泪人。
“妈！”看到李兰芳，黄晓云才算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就挨在她身边，将刚才发生的事讲给她听。
李兰芳一听也是吓一大跳。手里的铲子差点没拿稳，连忙俯下身去看那两个晕倒的人。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的脑子里就跟装了炸弹一样。瞬间炸开了花。
那两个疑似食物中毒倒在了她店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德才和纪永珍。
“都让开！都让开！救护车来了！”有人在外面高声喊。
围观的人都自觉地散开，给拿着担架的医护人员让出一条路来。
“食物中毒。”给地上的两个人做了简单检查的医生快速下达了这样的结论。
“真的是食物中毒啊！”
“不会吧！刚才店里可是那么多人都在吃饭啊！”
“天呐！幸好我刚点了菜还没来得及吃。不然中招的可能就是我了。”
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而李兰芳看着正在给方德才和纪永珍做急救的医护人员，嘴里边正在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的！店里的菜都是我早上才从菜市场买的，都是最新鲜的菜，怎么可能会不干净，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家属！有没有家属？”把人抬上救护车，带着大口罩的医生扫视一篇聚在店门口的人问。
可是没有人应声。
“老板去啊！这可是在她的店里出的事！”
“对对对！就应该老板去！”
“老板应该去！不敢事实是怎么样的，老板都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对啊！老板去吧！”
李兰芳就在这样的一种情况，被人推到了前面。
方瑞雪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乱糟糟的情况。家门口围了一圈的人，而且路边上还停着一辆救护者，远远的她就已经看见了医生身上的醒目的白大褂。
是有人生病了吗？她这样想着。突然加速奔跑起来。
“让开！让一让！”她冲进人群，拨开一个又一个围观的人，终于挤到中心，就看到了一脸木然的李兰芳，和正站在李兰芳身边，泪水满面的黄晓云。
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方瑞雪的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出事的不是李兰芳和黄晓云中的任何一个，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干妈，晓云姐。”她走过去，手握上李兰芳的胳膊，轻轻叫了一声。
李兰芳木木地转过头看她一眼，黄晓云则是“哇”得一声又哭了出来。
“发生什——”
方瑞雪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将病人送上车的医生又开始大喊：“有没有人上来，有没有人？那个老板呢？不上来吗？”
方瑞雪看李兰芳一眼，李兰芳嚅动了两下嘴唇，脸色青白，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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