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多，窗外枝头麻雀鸣叫。
杨安睡眠很浅，听到客厅父亲走路的声音，再也睡不着了，于是起身洗漱。
凌晨抽到的点数是2，最小的质数。
这已经算是最近中上的点数了。
不知为何，自从那天抽到三百四十的音速以后，再也没拿到过十以上的点数，并且常出现小数。
今天是到爱马仕上班的第一天，先前经过钟妍妍牵线搭桥，历经店长的面试和小小的培训，杨安获得了试用的机会。
时间还早，他提起运动包，驱车到最近的农业学府，在车上换好衣服，跑了个五公里，然后到银河小区附近的小巷吃了一碗馄饨。
回到家里洗个澡，突然想起店长的叮嘱：男生务必抹上香水，遮掩味道。
翻箱倒柜，只找到六神花露水和很早以前买的阿迪达斯运动香水。
“算了，先拿你们俩凑凑数。“
新开的这家爱马仕专卖店十一点开店，但是要求店员十点报道。
穿上制服，打上领带，杨安兴冲冲地坐上特斯拉，向着目的地出发。
自从发现有了参与度系数，他本来不想上班，专心致志地扩大影响力，在家躺着赚钱。
可惜父母驻扎在家，杨安不想和老爸大眼瞪小眼，索性当作人生体验，给个人的账号积攒素材。
来到店里，已经有三个俊男、五个美女和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生，交头接耳地说笑。
见到杨安，默契地不讲话了，几人都仔细瞧着来人。
火热的场面瞬间冷了下来，像是吵闹的自习室被班主任突袭后的安静。
“您好，我们还没有开始营业，”一位笑容甜美的小姐姐指了指门口的木牌：“上面写着呢。”
“笨，”旁边的男生摇头笑道：“看看人家帅哥穿的衣服，明明是新同事。”
“啊？哦，哦，对了，”小姐姐晒然一笑，小步上前道：“我叫辛芯，负责配饰区。”
杨安礼貌性地握手，环顾四周，其余的同事们好像都不太热情。
“对了，我想起来了，”柔美的辛芯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店长提起过，要给配饰区再加个男生。”
“那岂不是正好是新搭档了，缘分啊，”刚才说话的男生笑了笑，拍着杨安肩膀：“我叫王德智，负责皮带和手套区。”
“嗯，您好，”杨安点头道。
他的目光在店铺内扫视了一圈，设计和装潢都极具简约风格，加上暖黄色的打光，令人分不清日内时辰。
可惜店内禁止拍摄，不然直接来个小视频，100种体验的第三话就有图像素材了。
辛芯和王德智都是话痨，一边热情地给杨安科普小知识，一边不着痕迹地打听他的来头。
当得知杨安是由钟妍妍直推给店长，两人都露出讶异的表情。
“你竟然是爱马仕女魔头推荐来的？”辛芯高声喊道，又连忙捂住嘴，视线往旁边的一个男生身上看去。
“爱马仕女魔头？”杨安呵呵笑道：“钟妍妍是店里的大客户？”
“嗯啊，”辛芯点了点头：“钟小姐每次换季都来店里大扫荡，几乎每个月来小扫荡一次。咱们线下店其实货品不全，听说店长经常帮她调货。”
难怪能随口牵线搭桥，给我安排了这个工作。
愚钝如我，连那些款式都没认全呢，杨安汗颜地问道：“那个，辛芯，配饰区都是些什么货？我都不太熟悉。”
“没关系，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的，”辛芯宽慰道，向店里面走去，招手说道：“来，我带你先过一遍。”
这一过，可了不得。
辛芯瞬间怀疑人生了。
店里有个鹰钩鼻狭长眼的帅哥，名叫李如飞，也是爱马仕大魔头介绍过来的。
李如飞自称是钟小姐的前男友，经常在闲聊的时候，言语中炫耀和钟小姐曾坐豪华游艇游海，抑或是在地中海的岛上度假，在夏威夷群岛上海誓山盟。
但是，辛芯敏锐地察觉到，李如飞不过是外强中干，从几次聚餐和外出游玩推测，他的可支配收入或许比自己高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并且，钟小姐每次来店里的时候，李如飞根本没有表现出预先得知的模样，每次都是很惊讶地主动贴上去。
因此，店内人都常在背后耻笑，说他是倒贴的鸭子。
听到新来的大帅哥提及钟小姐，辛芯原以为这是要上演男宠大乱斗，本来摩拳擦掌地要观战，但接下来的发展，令她彻底偃旗息鼓，期待不起来了。
辛芯刚指着一枚吊坠介绍：“这是最近卖的比较好的一款吊坠，猪鼻子圆饼锁骨项链。”
然后耳边响起杨安的称赞声：“这个低调沉稳，挺适合我妈的。一会给我来两条。”
“真的假的？一条三千多呢。”
辛芯不可置信地询问，这位新来的同事太诡异了。
“嗯，两条六千多，”杨安淡淡一笑：“我算数还是可以的。”
辛芯一阵沉默，十分怀疑来人是同事还是顾客。
继续往前走，她指着玻璃柜的小马配饰道：“这款小马钥匙扣卖的也不错，四千块，是很多男士的入门款爱马仕产品。”
“嗯，是挺有质感的，”杨安半俯下身，兴致勃勃地观看。
辛芯从柜子里拿出纯黑色小马，递给杨安：“我真没看过来一个钥匙扣咋这么贵，真不知道买的人想啥呢？”
“不错啊，”杨安点了点头，指着小马钥匙扣：“每种颜色来一样，我下班的时候结账。”
辛芯：“……”
您是来上班的，还是来炫富的。
莫不是被店里哪个嚣张跋扈的同事刺激到了，今天来找场子的？
辛芯按下疑问，索性暗自揣摩片刻，纯粹把杨安当成土豪顾客，开始推销起各色产品。
她是个重义气的，又把土豪新同事引向王德智那边，介绍其皮带和手套以及领带。
不多久，周围人精似的同事都咂摸出来，纷纷邀请杨安到自己负责的区域转悠。
此前的杨安鲜少来奢侈品店，他平时只在网上购买一些运动风格的衣物配饰，这次来上班权当游戏，第一天就深陷‘重症收集癖’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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