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好像做了一个梦,记忆像是倒映在无数镜子碎片上,折射着让他感到头晕目眩的光。
眼前的一切都是散碎的,每一个小镜子上都倒映着不同的画面,看得他有些眼花缭乱。一时大脑当机,什么也不明白。
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这样的信息。
直到他忽然感觉像是有什么危险,猛地回过头。却见一个少女曼妙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黑暗与剧痛向他袭来。
【拜托了,请你去死吧!】
那近乎是在哭泣着的索命耳语,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而当他睁开眼之后,却是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的景色,清晨熹微的光洒在山洞外,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和微弱的流水声。就像是以前执行任务时,经常有在外面看到过的景色。
正常地有些不像是死去的世界。
止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他伸手摸上自己的眼睛。他的一只眼被团藏夺走了,另一只眼则是托付给了鼬,难道说在极乐净土的人视力也会恢复吗?
“那双眼睛是我这里的存货。”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回过头。却见山洞里面有一个男人,靠在一个比他还要高一点的木柜上,正看着他。
“那个孩子想要,就给你装上了。”他说道,“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那个孩子?”止水微微眯起眼,像是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入殓师偏偏头,示意他看向旁边:“为了复活你,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止水呆了一下,忙转头看向自己身侧。
宇智波安正蜷缩在他身边,紧闭着眼,脸上红的不正常。
顾不得纠结自己不是应该死了这件事,他赶快将安抱了起来,手贴上他的额头。
“在发烧。”止水喃喃道,他站起来,说:“可以麻烦您等下再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吗?我想现在先带他去找下医生之类的。”
入殓师点头,道:“好,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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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找到一个不大的村子,并给安找了一个这里口碑还不错的医生之后,已经是中午的事了。
因为入殓师的要求,止水没有回木叶。其实入殓师不提,他也不会回去。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摸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想观察一阵再说。
但在听完入殓师对他复活的解释之后,止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苦笑着说道:“这下还真没办法摆脱他了。”
“你不喜欢他吗?”入殓师问道。
“也不是。”止水挠了挠头,道:“只是没那种比较浓厚的情感吧。”
“说实话,我觉得就我和他的这种关系,他会牺牲自己一半的灵魂来复活我……挺不可思议的。”
入殓师沉默了一会,看向床上的那个孩子,半响,说道:“一念之间而已。”
“什么?”止水有些没听懂。
入殓师解释道:“你做了一件事,所以他就忽然改变了自己打的态度。”
止水明白了过来,他问道:“是……我救他?”
入殓师摇头,道:“我猜测,这孩子对人愿意用生命保护自己的人,会有执念。”
“……”止水叹了口气,道:“怪不得,那个时候突然变得那么激动。”
入殓师注视着他,忽然说道:“在我看来,你们都让我有些无法理解。”
“那个孩子救你,你保护那个孩子,都是如此。”
止水笑了笑,摆手道:“那个时候哪有功夫想那么多。”
“话说回来。”他想起来自己眼睛的事,又问道:“可以问一下您收集这些眼睛做什么吗?”
他现在眼眶里的,也是一对写轮眼。这东西按理来说,宇智波族本身会尽力找回来的。即使流失在外,也应该很少才对。
入殓师道:“是和一个妖怪有交易。”
“我为她收集一些稀奇的或者情感浓郁的眼睛,她帮我回溯我的记忆。”
第一次接触到几乎只有怪谈中才会出现的妖怪,止水不免也有些好奇,他问道:“回溯记忆?是你忘了什么吗?”
入殓师摇头道:“活的时间久了,总有些记忆会变得模糊。但是我不想忘,也不想那些记忆失去色彩。所以,才会委托那个妖怪帮我。”
“但是一直沉浸在记忆里,也不好吧?生活总是要往前看的。”止水鼓励道。
“你还不明白。”入殓师笑了笑,那笑容中寂寥与落寞,让止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有些东西,是走不出来的。”
人类的一生,总是无法逃过生离死别。
只是有些人撑过来了,有些人找不到机遇,最后都还是这样过来了。有些人,则被这执念,变成了妖怪。
止水松怔了一瞬,而后苦笑道:“您说的是,我确实不应该拿人类的标准去界定你们。”
入殓师摇头,示意他不用道歉。
床铺上的孩子呢喃了几句,止水忙起身过去,又用湿毛巾给他擦了下额头上的虚汗。
“也不知道他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退烧。”止水叹声说。
“等他度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入殓师解释道,“他现在正在向真正的半妖度过,是会有融合的阶段。”
“半妖……啊。”止水又给他掖紧了被角,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害了这个孩子吗?
他点了点安的额头,收回手,说道:“快点醒过来吧,本来就不聪明,万一烧傻了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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