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肖婉芙的脸色完全的灰败了下去。她苍白着张脸，看着迟衍衡脸上的冷然之色，只觉得心跳都要停了：“你，你，你——”
连说三个你，却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迟衍衡连她那么隐秘的，完全避开了监控的动作，都能看得出来是她动的手脚。她，她怎么甘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肖婉芙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承认。
一旦她承认了，那么迟衍衡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孟如慧。她怎么能？孟如慧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罪名落实，孟如慧会怎么想她？迟老爷子他们又会怎么想自己？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肖婉芙愿意看到的。如今只能是尽量掩饰过去了。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迟衍衡怎么说，她都不承认。她已经很小心了。监控看不清楚，他肯定是没有证据的。他刚才说那些，也不过是可能在试探她罢了。
是的。一定是她在试探自己，一定。
“听不懂？”迟衍衡冷哼一句，对于她的狡辩，完全不在意：“没关系。那块玉现在还在我家，送给我妈之后因为碎了，没有任何人碰过。上面应该还有你的指纹。而这U盘里的监控。是最好的证据。肖大小姐毁坏他人财物从而坐牢，我想，这消息一出来，那必定是北都圈子里，最大，也是最劲爆的新闻吧？”
“迟衍衡。”肖婉芙这下才慌了，她的手都开始颤抖：“你，你想怎么样？”
“肖婉芙，你好像搞错一件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迟衍衡脸色闲适，但那双眼里的冷意，却如刀锋一般：“现在做错事的人是你，选择权在我手上。”
肖婉芙的嘴唇也开始颤抖了。她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她看着迟衍衡的脸。她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温和无害的？她又怎么会觉得她可以掌握得了他？这根本不可能。
“我——”她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最后却只能是在她犀利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转开头，看着橱窗外的街景，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你想怎么样？”
“去跟我妈说，你做的事情。”迟衍衡声音很冷：“然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跟晚晚面前。”
“不可能。”孟如慧是什么人？她可不单纯是迟泽宇的夫人，她还是妇女协会的会长，孟家在商会还有一席之地，她身边交往的圈子都是贵妇，如果自己真的去跟孟如慧说她做的事情，只怕她的名声也毁了。
“那就没得商量了。”迟衍衡站了起来，也不想多留了：“你等着进局子吧。”
“迟衍衡。”孟如慧跟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因为声音高了一度，已经引起了其它服务生的注意，她的脸色一时又是灰败之色，最后不得不抿紧了唇，深吸口气，向前一步站到了迟衍衡面前：“肖迟两家怎么说也是世交，你这样咄咄逼人，不太合适吧？”
“我无所谓。”论地位，两家现在差不多，而迟家老爷子还在，就地位上而言，比肖家还高一截。他根本不怕。论实力，他现在手中可是有肖家的把柄，虽然这个把柄并不大。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跟手段，也是可以让肖家不痛快好长一段时间的。
“你——”肖婉芙的脸色这下十分难看，她不说话，迟衍衡也不急。他胜券在握，相信肖婉芙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一定会按着他刚才说的去做。
“迟衍衡。”肖婉芙咬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我可以保证，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跟应晚晚面前，但是我不会把这事跟你妈说。”
“不可能。”
“我会出国。”肖婉芙又加了一句：“短时间之内，我不会回来。”
“等你说清楚了，你不出国也无所谓。”迟衍衡不肯退步，不让孟如慧知道一下肖婉芙的真面目，只怕以后还不会断了那个心思。而他实在不愿意跟肖婉芙有任何哪怕一丁点的牵连。
“迟衍衡。你别太过分了。”肖婉芙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突然向向前一步，站到了迟衍衡的面前：“你以为，你跟那个女人就可以长久吗？”
迟衍衡不说话，神态依然闲适：“是不是可以长久，是我自己的事。”
“那如果说，她知道了那件事情呢？”肖婉芙恨恨的瞪着迟衍衡：“十二年前那件事情，虽然迟家已经压下来了，可是我相信，还是会有人记得的。”
迟衍衡脸上的闲适不见了，他盯着肖婉芙的脸，眼锋如刀：“肖婉芙——”
“不要这样看我。”肖婉芙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她其实并不是太清楚，只是那次不小心偷听到了孟如慧跟迟泽宇的谈话，但是他们说得很模糊，她现在这样，也不过是试探还有威胁罢了：“毕竟我曾经也想过要嫁给你，自然要对你更了解一些，你说是吧？”
迟衍衡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盯着肖婉芙的脸，突然就笑了。他重新坐了下来。将桌上的文件袋打开，然后推到了肖婉芙面前：“肖婉芙，在你威胁我之前，我劝你还是先认清一下眼前的形势比较好。”
什么意思？肖婉芙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才翻了两页脸色就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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