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才六点半, 远不到床上运动的时间。
姜宁从冰箱里拿出两杯小酸奶, 翻出两根吸管, 给了顾修齐一杯, 转头往书房的方向走。
顾修齐接下酸奶, 还没拒绝“男人喝什么酸奶？”, 兀地发觉那是原味酸奶, 姜宁自己喝的草莓味。
姜宁走了一段没听见脚步声，好奇回头：“不是要看我画画吗？”
“就来。”顾修齐应完，叼住吸管, 喝了起来。
尝到原味酸奶的味道后，纠结一秒男人到底喝不喝酸奶的问题，一秒钟后放弃。
姜宁喝完酸奶, 随手一丢, 精准地丢进垃圾桶里，启动睡眠状态的电脑和新帝数位屏做准备。因为顾修齐在, 她没动旁边的直播设备。
“我要直播画画, 只直播手和数位屏, 你不想被发现就别说话啊。”
顾修齐：“嗯。”有种自己见不得光的感觉, 可是见不得光的应该是姜宁吧？
新的微博、直播号、房间设定等全部在下午调试直播设备时弄过, 不需要重新调整。
姜宁启动直播设备, 随便点开一个电台放音乐，在数位屏上勾画人物。
顾修齐见到她的直播房间没有一个观众，像自己直播没人看, 感觉怪怪的。
没有观众, 他说话不怕被发现，指着上面的标题《画一个大胸萌妹子略略略~》问：“女性不是画帅哥更多吗？”
“谁规定的？”姜宁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萌妹子多好。”
说着，她把线稿是胸的部分画大了点，又挺又大，“女人当然是胸越大越好。”
顾修齐悟了，B的姜宁在画画中得到大胸的畅快感。
……他好像找了个奇怪的情人。
此时，房间进来了一个陌生观众。
顾修齐不说话，默默地看着那个唯一的观众进来逛了一圈，见主播不说话，老老实实地画线稿构图，看不出画了个啥，三秒钟后迅速出去。
房间号的观众1变成了原来的观众0，大鸭蛋红艳艳，格外醒目。
顾修齐：“……”这也太惨了吧？
姜宁本人全神贯注地扑在数位屏上画萌妹子，眼里只有白色画布和黑色线稿，没发觉房间里唯一的观众进来后迅速出去的悲惨现实。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
顾修齐盯着姜宁认真画画的侧脸，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有毒！
原来的姜宁披着一头黑长直，胸小了点，面部轮廓柔和，和白月有五分相似。
顾修齐每次见到姜宁都有见到白月的感觉，看到她在床上羞涩难耐到哭出来，他就特别痛快——潜意识地把姜宁当成白月的替身，报复她当年拒绝他告白的事。
现在的姜宁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黑发层次分明地修饰脸型，刘海细碎地铺在额前，柔和的脸部多了两分英气。
再配上她低头画大胸萌妹子的场景，和大学男同学上课不好好听讲偷偷在课本上画妹子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糟心的。
顾修齐头疼，他到底找了个什么情人啊？
果然，光看脸是不行的。
脸再像，性格不像啊。
他几乎要怀疑姜宁是不是故意留长头发学了白月五分相似来勾引他，勾到情人的位置达到目的后再恢复本性。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真是故意的，姜宁不如一直假扮下去，反正他们俩接触的大多时间全在床上，很难发现。暴露自己的本性，万一他不喜欢单方面毁约，情人位置岂不是不保？
——顾修齐猜不到姜宁内芯换了个灵魂的可能，也料不到姜宁就是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本性，好得到他的厌弃。
虐文女主？
呵，怎么可能。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你还能把我戳瞎？
不过，也是他每次过来只想着做/爱，没和她交流的缘故。
包养情人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难不成还要和情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吗？
顾修齐自我安慰了几句，眼瞅着姜宁开播半个小时，房间里硕大的0鸭蛋杵在那，心口跟放了一百只猫爪子似的，瘙痒难耐。
“我去个厕所。”
“嗯。”姜宁点头。
顾修齐退出房间，轻轻地合上门。
关上书房的门后，立刻跑到客厅里，拿出手机给万能秘书赵然打电话。
“顾总？”
赵然很少在下班后的私人时间接到上司的电话，仅有的几次全和姜宁有关，所以他嘴上应着，心里已经想道：姜小姐又做了什么？
顾修齐不自在地撇了下眼神，“直播画画怎样才能吸引观众？”
嗯，他只是觉得堂堂顾氏集团总裁好不容易挤出时间看个直播，没半个观众陪着太可怜了。
绝对不是可怜姜宁！
那个身为女人还画大胸萌妹子的短发变态B罩杯有什么可怜的！
来了。
赵·万能秘书·绝没有缺点·然，一推眼镜，淡定地说：“砸钱。”
在听到姜宁要买新帝数位屏和直播设备一脸懵逼表情空白后，赵然被那个“百能秘书”的眼神膈得心慌，回去就查资料。
不仅知道新帝影拓各种数位屏的价格与优缺点，还能把直播的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小意思。
万能秘书是不可能在同个地方跌倒第二次的！
顾修齐缺钱吗？
顾氏集团的总裁缺什么，都不缺钱。
顾修齐报房间号给赵然，一个字：“砸！”
赵然秒懂。
上个厕所仅短短一分钟的顾修齐回来了，装模作样地去厨房弄湿双手，回书房后还抽了张纸巾擦。
他坐在椅子上擦手，眼神在认真画画根本没分他一个眼神的姜宁，和房间号始终如一的0观众上徘徊，面上不显，心里急成了两百只猫爪子。
赵然怎么还没开始砸？
砸钱而已，还要什么步骤吗？
难道是没钱了？
不可能！
早上他就给了赵然一百万，怕姜宁辞职后没收入，准备给她用的。
顾修齐正胡思乱想，房间页面变了。
“咚——”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金色烟花升空炸裂的特效，炸裂后从顶端洒落一颗颗金豆子。
【萌妹子赛高】在主播【专画萌妹子】的房间投下一个金色烟花，快去捡金豆子吧。
顾修齐看着房间的观众人数从0不停地跳动跳动直奔四位数，嘴角得意地微翘。
不就是观众吗？
砸钱还怕没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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