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浩洋找到被阿里克斯藏在直升机残骸里的任务记录仪时，那支率先发起攻击的朝鲜人民军赶了过来。
两名人民军军官正在与马明涛交涉。
牧浩洋听不懂朝鲜话，没有过去凑热闹，去找到了庞跃龙。
“浩洋，送你份礼物。”庞跃龙把收缴的Mk23战斗手枪与多功能匕首给了牧浩洋，“这可是好东西，拿钱都买不到。”
“你留着吧。”
“还跟我客气？”庞跃龙笑了起来，“拿着吧，我这里还有两套，等下让马明涛也高兴高兴。”
既然还有多的，牧浩洋没再客气。只是针对西方人体格设计的Mk23在牧浩洋手里显得有点大，那把多功能匕首还不错。
这时候，马明涛朝牧浩洋与庞跃龙招了招手，把他俩叫了过去。
“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两栖特种部队的牧浩洋与庞跃龙少校。”马明涛先介绍了两名特种兵，才说道，“这两位是人民军第一军团的张丰真少校，以及我们派到朝鲜来的军事顾问王志盛同志，雷达方面的专家。”
竟然还有战友在这里。
牧浩洋与庞跃龙立即跟两人打了招呼。
“少校，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马明涛没再罗嗦，“我需要一辆越野车，以及前往平壤的通行证。”
“没问题，要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我认识路。”
张丰真点了点头，把一名士兵叫过来，吩咐了一番。
“老王，你跟我们去平壤，还是去别的地方？”
“我得回第一军团，美军炸坏了几部雷达，得尽快修好。”
“行，我们就此告辞。”马明涛先跟张丰真握手，再跟王志盛握手。“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们，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找得到你吗？”王志盛笑了起来，“快走吧，我们来清理战场。”
一辆军用吉普车开了过来，马明涛让庞跃龙把阿里克斯押了过来，随后亲自驾车，离开了第四军团司令部。
“那个王志盛，是你们的人，还是我们的人？”
“什么你们、我们？”马明涛看了眼坐在旁边的牧浩洋，笑着说道，“编制上，他属于空军防空部队，只是赴朝的事由我们安排。”
“雷达专家？”
“那是当然，只是我没有参与赴朝军事顾问团的事，对他不太了解。”
“也就是说，只有一点了解。”
“知道那架B－2A是怎么被击落的吗？”
牧浩洋摇了摇头，不过来了兴趣，连坐在后面的庞跃龙都来了兴趣。如果阿里克斯听得懂中文，肯定会竖起耳朵。
“二十多年前，美军的F－117A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我们就开始探索对抗隐身飞机的技术手段。”
“什么技术手段？”
“也就是探测隐身飞机的方法。”马明涛简单解释了一下，又说道，“到现在，我们不但对隐身飞机有了更多的了解，还自行研制了隐身战斗机。从原理上讲，隐身飞机不是无法探测，而是很难持续跟踪。比如美军的F－22A与B－2A通过外形设计，把雷达波束集中反射到四个方向上。只要雷达接收机在这四个方向上，就能接收到较为强烈的反射信号。因为反射区域非常狭窄，隐身飞机又在高速飞行，雷达则固定不动，所以峰值信号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很容易被忽略掉，也无法持续跟踪。”
“怎么解决呢？”
“这就是最关键的问题。”马明涛笑了笑，说道，“最初的时候，我们一直致力于长波雷达，取得了一些突破。只是长波雷达有很多弊端，比如探测精度达不到火控要求，天线尺寸太大难以机动部署等等。对雷达隐身原理有了更多了解后，我们另辟蹊径，开始在多基址雷达上做文章。对了，你们了解雷达吗？”
“有一点了解吧，不是很多。”
“雷达的基本工作原理呢？”
“就是发射电磁波，再……”
“这就够了，至少你们能听懂我在说什么。”马明涛没让牧浩洋多做解释。“多基址雷达就是把多部雷达发射机与接收机分开部署，再用数据链连接起来，对探测到的峰值信号进行综合处理，测算出隐身飞机的飞行线路。结合长波雷达使用，探测效果更加理想，探测精度也能满足防空作战的要求。”
“这么简单？”
“理论上很简单，实际操作却有很多难题需要解决。比如如何确定各个发射机与接收机的相对位置。以目前的技术，只能固定部署，让发射机与接收机的相对位置恒定，降低计算难度。”
“不能机动部署？”
“现在不能，不过今后肯定可以。从技术上讲，只要计算能力足够强大，在通信数据中加入实时位置信息，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需要多强的计算能力？”
“反正现在最快的军用计算机都办不到，运算速度至少得提高十倍。”
“以现在的计算机发展速度，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马明涛笑了笑，说道：“这是科学家与工程师的事，我们帮不上忙。”
“你开始说，那架B－2A……”
“就是被王志盛所在的人民军防空部队发现的，只是人民军的雷达过于落后，仅能测算出B－2A的大致航线，无法锁定。”
“可是……”
“只能说，这架B－2A命中该绝。第一次投弹时，人民军防空部队的火控雷达就锁定了这架轰炸机，只是时间太短暂，还没来得及开火，轰炸机就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利用防空警戒雷达提供的目标航线，轰炸机第二次打开舱门的时候，人民军防空部队立即发射了防空导弹，随后才锁定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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