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澹台梦的咽喉。
印无忧脸色苍白,这个挟持住澹台梦的人,正是邹断肠。
那个在席宴上,被澹台梦一曲琵琶一段舞,痛不可持,飞身而去的那个邹断肠。
邹断肠本来就恨极了澹台梦,而且武功不弱,本来一个印别离已然让印无忧头痛不已,现在又多了一个邹断肠,印无忧不寒而栗。
邹断肠如何搭上印别离?
还是邹断肠本来就是离别谷的人?
当初为了广平郡王孟而修搭线,请寒汐露和雪去杀澹台玄的那单买卖,就是邹断肠。
离别谷内的杀手,基本上印无忧都认识,不过离别谷外的人,印无忧基本上没有见过几个。
邹断肠嘿嘿地冷笑:“少谷主,多日不见了,这个澹台小美人还真的不错啊。”他说着话,匕首轻挑,立时澹台梦凝霜压雪的粉颈上,多了一道伤口,血,淌了下来,洇湿了衣襟。
不~~
印无忧心痛不已,脸带煞气:“邹断肠,你敢伤她,我把你挫骨扬灰!”
邹断肠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说着,匕首又是一动,血,沿着匕首雪亮的刃口,静默地淌着。
印无忧心神欲裂,不过真的不敢动了。
邹断肠说到做到,印无忧的手,在抖,手中的剑,瑟瑟微颤。
哼。
轻轻地一声冷哼,印别离信步悠然地走出来,他的手牵着一根粗如拇指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三个衣衫不整、年轻美丽的少女,印别离的神态,好像牵着三只狗,在自家的花园里边散步。
这三个女子都很年轻,经管满脸惶恐之色,头发凌乱,衣衫狼狈,但是还是掩饰不了眉目清秀,肤若凝脂的美丽,掩饰不了青春年少的气息。
她们被绳子牵着,已然吓到不敢哭了。
印别离站住以后,她们几个晃了晃,瘫在在地上,瑟瑟发抖。
嘴唇动了动,印无忧还是垂下头:“爹爹。”他现在头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现在如此情势,澹台梦在邹断肠的手中,穴道被制,印别离已然出现,他怎么才能救得了澹台梦?如果列云枫在就好了,列云枫一定会有办法。
不过现在没有别人可以相助,他必须独自面对,他必须要想出办法,所以印无忧没有向平时那般直接质问,而是先稳住心神,提醒着自己要冷静。
印别离笑道:“不错,不错,我们少谷主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他的口气,很淡,淡到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火气。
印无忧的头,垂得更低。
邹断肠微微颔首:“谷主。”
印别离点点头,对邹断肠很是客气:“有劳邹兄了。”
邹断肠道:“谷主不用客气,邹某从来不会欠别人的债,我帮着谷主是份内之事。”
印别离慢慢踱步到了澹台梦跟前,上下左右地打量,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澹台梦的下颌,扬起了她的脸:“不错,长得真是不错,果然是个美人,难怪有人会陷下去。”
邹断肠冷笑道:“都说美人如花,那花无百日红,所以美人的娇颜,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瞬间凋零。其实,辣手摧花远比痴心护花更有意思。”
他说着话,冷笑不已,带着面具的脸,都透出丝丝的狰狞和惬意。
印别离呵呵笑道:“原来邹兄对女人还是很有研究,很感兴趣。”他的话里,带着暧昧和阴冷。
邹断肠狰狞地道:“邹某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就是怎么弄得她生不如死。一件美丽的东西,如果不亲自毁了她,实在暴殄天物。”
印无忧的脸色苍白如死,一阵阵的寒气油然而生,他此时痛极,但还是强自忍住,父亲究竟要做什么?是不是他最怕的事情真的会出现?
印别离转身面向儿子:“半年之约,转眼就到,那是你的必输之赌,聪明的人,绝对不会为了必输的结局而浪费时间。”
印无忧道:“爹爹一向言出必行,既然半年之约未到,为什么前来寻我,难道爹爹后悔了?想收回这个赌吗?”
空洞,冰凉,麻木,还有冷厉。
印无忧的眼中,带着比剑光还冷的表情。
印别离笑道:“我说出的话,怎么会说了不算?不过,凭你那把烂剑,绝对不可能在半年之内凑足一百万两银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愚痴地坚持下去。为父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是很喜欢一句成语,釜底抽薪,你是我们离别谷的未来,我不能让你这个未来,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的笑,淡而平和,不露杀机,没有火气。
因为他是赢者,这场赌局,从始到终,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为了凑钱,印无忧去杀人,他杀的人越多,离澹台梦就越远,只是,印别离想不到印无忧会又和澹台梦凑到了一起,他如此逼迫印无忧,就是不希望儿子喜欢上澹台梦。
虽然黑白道常有通融之处,但是离别谷,玄天宗,冰火不同炉。
虽然江湖上,没有长久的敌人,但是他和澹台玄绝对势不两立。
看着印无忧慢慢陷入一场可能的悲情爱怜里,印别离已然心急如焚,那是一场明明能预见到结局的感情,他怎么能让印无忧陷进去。
所以,就算印无忧会恨他,他也要不择手段,逼着儿子离开澹台梦,忘记澹台梦,如果印无忧做不到,他就只好毁了澹台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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