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陈五看林清涵脸色苍白，关心的问道：“没事吧，看你脸色很差。”
“没事。”林清涵嘴上说这没事，胃却难以承受记忆力的恐怖画面，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我在你房间里装了提示器。”陈五知道，这样的防范只能防一般人，但总比没有好，看林清涵的反应，他不打算再问下去。
“嗯。”林清涵稍微安心了些，不过今晚她一个人是注定睡不着觉了。
来到母亲刘月的房间，看着琳琅满目的昂贵潮牌，林清涵险些以为画着浓妆的母亲刘月，是自己父母在外生养的私生女。
母女两本来就有些神似之处，加上母亲如此潮流的打扮，简直用半老徐娘来形容也不为过，别说是直播间里的人，就连现场的林清涵都被母亲的身材给吸引住了。
手机拍照干固定着，刘月穿着低领紧身裙，迷上直播已经有一阵子了。
她的注意力全在手机里的弹幕上，正在跟直播间里的水友们，热情的互动着：“今天这件紧身裙，你们猜猜多少钱？”
“配一双黑丝袜？等等我去房间里给你们找。”
“妈，你这样....”林清涵话还没说完，找黑丝袜的刘月就嘘声打断道：“别说话，我正在工作。”
“工作？”林清涵真的怕传出去，自己名誉扫地，自己半老的母亲，居然在搞直播里不认识的网友亲密互动。
穿上黑丝袜的刘月，在镜头面子搔首弄姿，一连串的礼物铺天盖地刷了起来，把弹幕全都给覆盖住了，各种颜色的字体在横幅上满天飞，横幅的最后有直播间的房间号。
新的一批网友涌入直播间，刘月站起身简单的转了几圈，又去换了另外一套出入夜店的超短裙，在网友面前跟随BGM肆意的扭动身体，跳着热舞。
天哪！
这才一个礼拜没见，母亲居然学会了跳舞，而且还当了网络主播。
林清涵犹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有传媒公司的人看中她的脸蛋，让她进击娱乐圈，父母当时是明确的反对啊，结果若干年后母亲反倒加入了其中。
出于礼貌林清涵没有在母亲直播的时候骚扰，而是等她直播结束这才再次开口问道：“妈，你缺钱你跟我说啊我给你，你都一把年纪了化妆跳舞给网上的人看，这多丢人啊！”
“丢人？”刘月怒了，拿出手机打开粉丝们发来的私信，很多人发了女神之类话，她气呼呼的对林清涵说道：“看到没，这么多人喜欢我呢！”
“妈，那都是假的，网络而已。”
“我现在一个月赚三万块钱，还是工会的保底工资，有美颜相机声卡，我在他们眼里最多只有二十八岁，他们当中有些怪癖好的人就喜欢我这样的少妇。”刘月义正言辞的说道：“直播间里这么多人欣赏我，我还能赚钱从中获得乐趣，你为什么阻止我啊？”
“这番话你是从什么地方学的？”林清涵震惊的问道：“妈，你走火入魔你知道吗，你这份工作不适合你，你都奔四十的人了，还看不透这些虚荣吗？”
“虚荣？”刘月被网友尊敬惯了之后，心底已经有脾气了，把女儿的劝告当耳旁风。
“你不支持我也就算了，还诋毁你的母亲，我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说罢，刘月就强行把林清涵推出了房间，并且将房门反锁住，不让林清涵拿钥匙开门。
林清涵不敢一个人睡觉，来到地下室的拳击台，看着拳击台上的苍穹军人们搏斗，独自喝着闷酒。
整个基地里，就只有林清涵母女两个异性。
所以刘月的举动，其实苍穹的人都知道，都看在眼里。
“很意外？”陈五的声音从背后传出。
林清涵转面，苦笑着回应道：“我是真没想到，网络居然连阿姨老头都能征服，我妈现在专心直播，好像还被工会的人洗脑了，非要直播不可，这些都是我刚刚去拜访的时候看到的，我劝她还被他赶出来了。”
“哈哈。”陈五忍俊不禁，失声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她直播间榜单的前几位，都是我跟我的手下刷的。”
“不是吧陈总，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啊！”林清涵又惊又怒，呵责陈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你们居然还给她刷礼物，就不怕传出去她是我的妈妈，让金陵的名誉扫地吗？”
“没事的，你妈跳舞跳的不错的。”陈五双手垫在后脑勺，一个慵懒姿势躺倒在沙发上，见林清涵还板着个脸闷闷不乐，他再次劝道：“清涵，别的不说，光是他每个月的收入，你就不应该怀疑你母亲的人气。”
“我不是怀疑她的人气，我看直播间弹幕了，多的吓人多的离谱。”林清涵想不通的说道：“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那些网友会给不认识的人刷礼物的。”
“别想了，这件事情你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通，除非你参与其中。”
“参与就算了吧。”林清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第二天一早，刘月把沙发上熟睡的女儿叫醒，拿着一张新从银行办的卡，说是要带她去商场购物。
其实是想告诉林清涵，自己是真的在直播这行业赚到钱了。
来到潮牌商场，林清涵打着哈气，还好这家商场二十四小时不关门，服务生正在接待客人，把母子二人暂且的搁置在一旁。
刘月不乐意了，貂皮外套猛的一脱，大力的踏着高跟鞋把那试鞋的顾客吓跑了。
“哎，鞋子你都穿过了，这是蓝色妖姬最新款不能不付钱的。”服务员叫往外跑的顾客。
刘月拦住服务员指着地上的蓝色妖姬：“这双鞋我买了，你今天招待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今天也就在你店里消费，我告诉你招待好我，你这个月的业绩都有了。”
“真的？”服务员本来还想责怪刘月两句，听她这么一说，立马笑脸相迎，把鞋柜上的鞋都拿了下来。
刘月可没那么多钱全买下来，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服务员拆鞋，毕竟刚刚才夸下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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