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悲伤。
杨戬梦到了和哪吒结拜之时的情景。
“有大哥在上，杨戬不敢僭越。其实，我大哥，才是真正的英雄。”
杨蛟笑着收起笛子，胸口的阵痛让杨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良久，杨蛟的面色恢复如常。看着杨戬的熟睡的样子，杨蛟的眼中满是不舍。万语千言也只能在心中暗道，无法宣之于口。“好弟弟，哥哥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下去。你比我幸运多了，你有个好师父，还有自己的孩子，现在母亲也回来了，你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哥哥很放心。对不起，哥哥这一次又要食言了，说好了永远陪着你。我做不到了，不过，我想你会习惯的。你现在不是孤零零的一个，有良师益友，知己相伴，还有亲人，小戬，那些年哥哥不在的时候，你过得不是也很好吗？你一定会习惯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昨天是去做什么了，我打你就是想让你讨厌我，你嫌我管着你烦，这样就不用我避着你，你自己也会躲开我了。好弟弟，哥哥也不想对你这么凶，可是哥哥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我希望在你心中哥哥永远都是英雄的样子，若有一日，你和别人提起哥哥的时候，还能自豪地说一句，我哥哥是真正的英雄。”
杨戬安静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说着梦话。
玉鼎真人见杨戬的房门关着，心中担忧还是想来看看自家徒儿，便放轻了脚步进来。
“小狐狸睡着了。”
杨蛟起身相迎，“师伯，您坐。”
“不必了，贫道就是进来看看。”玉鼎真人擦去杨戬额头上的汗，“杨蛟，你以后不要再打他了，跟他讲道理，他会听的。”
杨蛟点点头，“是，杨蛟不会再打他了。师伯留下陪他吧，杨蛟去把二公子的衣服洗了。”
玉鼎真人应道：“好，你去吧。”
“是，那就劳烦师伯了。”杨蛟言毕离去。
一刻钟之后，杨戬从梦中醒来，“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贫道也是刚刚进来没多久。”玉鼎真人扶着杨戬坐起来，“你哥哥让我留下来陪着你，他去给你洗衣服了。怎么样了，还疼吗？”
杨戬颔首，“没事，好多了。徒儿真是不孝，又让师父担心了，自从师父收了徒儿，师父的心就一直悬着，终日为徒儿担忧不已。”
玉鼎真人抬眸，“说这些话做什么？你有这份感恩之心，贫道很欣慰，但是贫道不需要你感恩戴德，把这点恩情日日挂在嘴上，贫道也用不着你报答，在灌江口住了这么久，贫道也该去外面走走了，贫道想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出发，不知杨二公子可愿意同去吗？”
杨戬立即应允，“愿意愿意，师父，徒儿跟您去，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玉鼎真人微笑道：“随时出发，你现在走得了吗？不急，安心在家养着吧。等过几天你好了，贫道再去玉虚宫接星儿回来。”
杨戬点点头，“是，谢谢师父。”
“原本贫道还打算这两日带你去小灵鹫山看看的，如今瞧着你这也不便走动，还是不去了。”
“师父，徒儿没事，徒儿能走。我们随时都可以启程，只要师父吩咐，徒儿随叫随到。”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你就别逞强了。”
杨戬双眸轻动，“师父，徒儿其实早就不疼了，徒儿就是想跟你们撒撒娇骗点吃的，现在点心也都给徒儿送来了，想吃的东西也都吃到了，徒儿现在没有必要再装了。师父，徒儿知道您是答应了姑姑要帮她采山上的仙草，姑姑的事情要紧，您不要为了徒儿耽搁，明日徒儿就陪您去。”
玉鼎真人给杨戬掖了掖被角，“戬儿，旁人如何要紧，也不及你的事重要。贫道可不忍心让我徒儿带着伤出去。再者这还魂草芸凌也不急着用，早几日，晚几日都是一样的。怎么也要等我的小狐狸伤好了再说。”
“当然不一样了，师父，徒儿可是听说那是个能起死回生的宝贝。一万年才长成那么一株，寻常人吃下去一片都能延年益寿，死人吃下去立马就能活过来。这次要是错过了，可就要再多等一万年了。师，师父，姑姑一直念着这件事呢，我们还是不要让姑姑等得太久才好。”
“贫道的话你都未必这般放在心上，反倒是芸凌的话你记得这般清楚。”
杨戬小声嘀咕了一句，“师娘的话当然要用心记着了。”
玉鼎真人甩过来一个冷眼，眼神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这寒意不由得让人摒住了呼吸。
杨戬立即解释，“师，师父，徒儿刚刚是一时口误，徒儿不敢调侃师父。师父息怒，徒儿知错了。”
“杨戬，贫道最后再跟你说一遍，白芸凌是贫道的义妹，你的姑姑，你没有师母，也不许背着贫道唤她师娘。记住了吗？”
“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说一千遍白芸凌是你姑姑，贫道帮你数着，说吧。”
“一千遍啊，师父，您饶了徒儿吧。”
“三千遍，说不完不许吃饭。贫道数到三，再不开口，贫道大刑伺候。一。”
杨戬连忙道：“白芸凌是我姑姑。”
玉鼎真人抬眸，“嗯，大点声。”
“是，师父。”杨戬提高了声调，“白芸凌是我姑姑，白芸凌是我姑姑。”
杨戬说了一千遍之后，玉鼎真人递了杯水过去，“来，喝杯水歇会儿再继续。”
“谢谢师父。”杨戬两口喝下杯中的水，便又立即开始还没做完的事，毫无感情的重复着，“白芸凌是我姑姑。”
同样的话杨戬不知说了多久，终于等到了玉鼎真人说停止的一刻。
“可以了，已经三千二百遍了，略微多说了几次，也好，多几遍你也能长点记性。”
杨戬眉目低垂，“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杨蛟走进来行礼道：“师伯，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过去吃饭吧。”
玉鼎真人抬眸，“杨戬的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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