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陌生感
天色不早了，启澍不敢耽搁父母休息，说完话道声晚安后转身回房。柳自明父妻躺在暖暖的床上，好久都没说话，他们都有心事，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柳自明忍不住说道：“莹兰，今日之事，大哥的做法让我有些寒心啊。”
“明哥，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也知道大哥是怎样的脾性，说句不中听的话，大哥太要面子了，耳根子也太软了，他对大嫂好，对钱姨娘也不错，对两个孩子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他这样做，只想家宅安宁，只想世人称道，如果有一天遇到危及颜面之事，发妻，妾室，甚至庶出的孩子就变的微不足道了，大哥读书多，可他也不知变通，太过迂腐。今日你跟澍儿算是及时赶到，否则真的酿出大祸，那个家也就完了，现在这样捂在家中，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大嫂想必会受到惩罚，那也是她自食恶果，不值得同情。”
柳自明点点头，“对于大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只是心疼晨儿，小小年纪承担了不该有的担子。”
“是啊，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吃一堑长一智，但愿以后都是顺风顺水的日子。对了，明哥，这事不会让钱姨娘知道吧，她还怀着孩子呢。”
“不会，晨儿将她姨娘保护的很好，这孩子孝顺着呢，这样龌龊的事她断不会说出来的。”
“那就好了。明日小妹去大哥家拜年，咱们也少不得去赴宴，大哥大嫂会是个什么脸色？这些事要不要跟小妹说？”
“小妹精着呢，惯会看人脸色，你即便不说，她也会问你，自己家人的事，让她知道了也好，我是不愿意跟大哥再说起这事，让她找个机会劝一下大哥。对了，你明日找个机会说说大嫂。”
“明哥，我怎么开口跟大嫂说，我非亲非长，对于她来说我只是她的妯娌，哪有资格教训她啊，你还是别派这么为难的差事给我吧。”
“嗯，大嫂强势，谁也说不动她，以后她过得好与不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吧。我倒是盼着休学结束，晨儿也能出了那个家门来咱家放松一下，到时候你好好跟她聊聊，我就怕有些事她憋在心里发散不出来，人会生病的。”
“嗯，记着呢，你不提醒我也会做的。”
“好，今日的事太多，累了，早些休息吧。”
“嗯，明天还一大堆的事等着呢，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柳自清真如自己所说，没留在主屋，也没去书房，而是去了小祠堂，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声泪俱下的絮絮叨叨自成人娶妻始说到纳妾，再说到庶女出生以及钱姨娘身怀双生子，说自己是多么的恪守家规，恪守祖训等等，说到自己为了维持这个家是怎么的不容易，说到发妻的种种不是，说到自己本着宽容的态度去谅解，说到深知女人不易，所以有些事睁一眼闭一眼，说到只要不危及柳家颜面之事，自己便不会去计较，说了一大堆，只有抱怨，没有反省，最后说到自己都困了，祖宗也没兴趣再听下去了，他便歪在蒲礅上睡着了……
大娘子睡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犹如烙饼，她想着今日之事，暗暗怪小叔子多事，若没有他，兴许就顺利解决了钱姨娘，可是现在，不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搞得夫妻不像夫妻，小叔子一家也看了大笑话。想到红花之事，她还纳闷，静晨为什么没抖落出来，这可是扳倒自己的好机会，她为什么没落井下石呢？左想右想，她觉得根源还是在自己的夫君身上，也在钱姨娘母女身上，毕竟她们还需靠着这个家过活，若是一拍两瞪眼那谁也落不的好，两败俱伤的事谁也不敢冒险。想到这，她心里踏实很多，继而得意起来，心说，“靠我吃饭就得给我乖乖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让我出丑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咱们走着瞧！”
自打钱姨娘怀孕，小娟就不敢离她半步，晚上更是在她的窗前准备了好躺椅，每晚守着她睡，小娟的心才踏实。今晚睡不着的不止一个，此刻的小娟也是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钱姨娘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事发生，于是惴惴不安的问道：“小娟，你怎么还没睡，有心事吗？我的心也不踏实，老觉得有什么堵在那。今晚主君叫晨儿去问了些什么？你回来脸色不是很好，说给我听听，别什么都瞒着我。”
小娟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姨娘，能有什么事发生啊，老爷叫大姑娘去也只是问了一下功课的事，交代她不能因为过年而耽误读书。”
钱姨娘松了口气，“问功课啊，这我就不担心了，晨儿每日都读书给我听，那学问一天都没落下。晨儿聪明，可惜不是男孩子，否则将来考取功名也说不定呢。”
“嘻嘻，姨娘，考取功名的孩子在你肚子里呢，你啊，就踏踏实实的等着，咱们的哥儿会给你长脸的。”
“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你就说什么考功名的话，说出去让人笑话。”
“你这一胎一定会生哥儿的，我始终都是这么认为的，好几次好还梦见哥儿在我眼前跳来跳去的玩耍嬉闹，我想我做的梦一定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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