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是春季，你居然要放……啊！”
钱普的话音未尽，伴着“嘭”的一声，他的脑袋向旁边一歪，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巴里全是血沫。
程城放下手，满意地看着钱普满口是血却说不出半句话的样子，嘴角甚至多出一点笑意。
有些人只能明白与强者对战的愉悦，程城和他的主子宇烠却不愧是主从，都能从欺凌弱者的行径上寻找到无穷的乐趣。
“程城啊，你可别把他打坏了，小心我那大侄女来找你报仇。”宇烠边开口边抬手阻止，只是阻止的并不诚心。若非碍于前元帅的颜面，根本不需程城动手，他已经亲自动手“取乐”了。
“末将知错。”程城当即退到旁侧。
“你这个假夫婿啊，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则，即便是看在我那大侄女的情面上，我也不想再留着你这条小命了。”宇烠语气古怪地道。
钱普咽下嘴里的血，全然不在意对方说了甚。
他还是抖，抖得像具筛糠。可他却只能不管不顾地吼：“现下正直春季少雨时节，极为干燥，即便有雨，也细如牛毛，亦同没有。此时别说往大营里放……”
最后一个词又只来得及道出一半，就被宇烠一脚踹倒在地上。
这次钱普只能躬身匐在地上抽搐，疼得半晌都爬不起来。
“耳朵太好并非好事。”宇烠低声威胁道，“你的舌头会保不住的。”
钱普缓了好久，第三次抬起头，恳切地看向宇烠，道：“这是春季，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火——啊！”
这次他终于把话喊出来了，程城兵器也扫到了他的腰侧，将他直接打横扫出去数丈之远。
“什么？”宇烠侧耳装模作样道，“风沙有些大，我的好侄女婿，你说什么，老夫没听清？”
春季天干物燥，别说放火，就是一个火星子，也能点燃整座大营，根本来不及救。而那些被困于军帐中又被捆住了手脚的兵卒，遇到大火结果可想而知。
钱普满脑子都是这些劝说恳请之词，可是程城那一棍子扫断了他好几根肋骨，疼得他根本动惮不得，更不用说是说话了。
“怎么？莫非你还想跟我理论什么仁义善念不可违？”宇烠知道方才说的话全被钱普听到，却是不以为然道：“这是沙场，成王败寇。我胜了，我要他们死，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根本无需讲求仁善。”
“可、可你居然想烧死他们！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人……”
钱普当即连发抖都忘了，猛地抬起头来，瞠目欲裂地对宇烠大吼。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们怎么能烧死他们？”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因为肋骨的伤，只能吼得如同细蚊般大小。可他依旧不管不顾的、手脚并用的朝宇烠爬去。
他近乎语无伦次道：“你忘了你也是天帝兵，你也为将，你也曾姓宁吗？这些你难道全都忘了？你们不是说降者不杀——啊！”
他没来及得说完，又就被宇烠一脚踢开。
他本就不是习武之人，这一脚又踹断他两根肋骨，疼得他躺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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