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看不见月光。
乌雪扬回头看向那在夜色中闪耀起璀璨烟火，熊熊燃烧的港口，视线垂落，微转：“会飞可真是方便啊。”
落在地面，两人已经来到了三四公里开外的市区。
“是吧？不过也就是在这种天气了啦。”
少女倒是自来熟，虽然可以看的出来精神有些疲乏，但还是背起手蹦跳两下，转身轻笑：“白天的话，即便会飞也得小心翼翼才行呢。”
她目光瞥向乌雪扬手中那个装着大家伙的箱子：“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你们这种家伙眼中的活靶子……”
“可恶，现在科技太发达了！”
对此，乌雪扬没有说话。
她说的没错，如今的现代科技，的确大大限制了行者的发挥，哪怕是B级行者，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忽然被狙击枪来上那么一下子，都有可能当场毙命。
更别说大炮，导弹，大伊万了。
想到这里，乌雪扬回过神来，才从那热闹非凡的港口中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少女：“你是行者主义者？”
行者主义，是指如今把自己身份彻底坐实为行者，认为行者跟普通人不同，划分两个团体并且相互对立的存在。
毕竟相比起虚空进化论，也有相当一大部分人认为如今天空上那个紫色漩涡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而是如同彗星一般，每隔几千年乃至几百年就会轮转一次的正常现象——在这种理论下，也能解释神话，仙侠，洪荒等上古时代仙魔满天飞的现象。
他们认为虚空侵蚀的出现，就像是灵气复苏——
乌雪扬对此倒是不怎么在乎，但行者主义往往对如今的科技比较排斥，不仅仅是科技让他们无法像传说时代那样被奉为神明，肆意掌握普通人的性命，更是因为……科技限制他们的同时，还让他们反而沦为了猎物。
几千个人里面才会出现一个行者，行者终究是少数。
而科技进步，往往是需要数不清的实验和研究的，哪怕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已经讲究人权，也愿意保障合法行者的利益，大部分研究都是跟行者进行合法的合作。
但就像这次事件一样，终究总会有一些为了利益践踏法律的存在。
就像巴菲所说的那样，黑市上一具行者的尸体，价值连城——这要放在神代，那不是妥妥的对神明的亵渎？
谁敢把神躯拿去买卖啊！
所以，地位虽高，但也没那么高了……这也就同时导致了一部分自视甚高，性格又比较崇尚混乱的行者不满。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共同发展的，总有人就是喜欢把别人踩在脚下。
乌雪扬本身对行者主义不感兴趣，也不在乎，他随口一问，是因为如果这个少女真是行者至上主义者，或来自行者主义的组织，那么将来两人很有可能会爆发冲突——他可以稍微防备一下。
行者主义往往不会在乎普通人的法律，更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
“哈？”闻言，少女眨了眨眼，拿出手枪亮了一下：“嘶，你见过用现代手枪当武器的行者主义者吗？”
“……也是？嘛，我对你们行者的事情说实话不是很清楚……”
乌雪扬随意点了点头，反正随口一问，不管是不是，留个心眼就对了。
“你们行者……啧，你这话，就搞得好像你不是行者一样。”少女不满：“你这家伙，不会把自己完全放在普通人的立场上了吧？”
“喂，你可不要小看了普通人——”
看着乌雪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少女柳眉一挑，气哼哼道：“真要的说话，这次事件多半就是普通人挑起来的……”
“哦？怎么说？”
闻言，乌雪扬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抬起头来。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哦。
“嘶，你这家伙……”
看对方这副模样，少女气的人牙痒痒，合着我说半天你爱答不理，一来点干货你就这么积极是吧？
不见兔子不撒鹰？什么玩意啊？！
但她磨了磨牙，最终还是拿他一点半没有般的泄气道：“一周以前，美国ACID实验室开发出来了一种新的技术。”
“可以将非凡特性制作成继承药剂，让其他人有一定几率吸收这种非凡特性，继承能力。”
“……”乌雪扬挑了挑眉：“听起来很可怕，但据我所知……非凡特性即便不能制作这个药剂，也一直很珍贵。”
“但那多半是用来研究和制作封印物。”少女闻言摇了摇头：“这次不同。”
“继承者药剂本身会让无数普通人能看到机会，不仅仅如此，它甚至对行者本身也有一定作用，虽然本身已经觉醒的行者实力越强，获得其他能力的几率就越低，但终究会有几率进行二次乃至多次进化。”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就像赌博一样，让人只看到了赌赢了有多美好，却忽视了失败的风险。”
“污染和畸变？”
乌雪扬微微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
前文提到过，任何行者如果想快速提升自己，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吸收其他行者的非凡特性，行者进化的本质是身体灵魂受到虚空能量的侵蚀，从而向高等生命发生不可控，且未知的变化。
这本身就是一种风险。
然而，行者如果通过吸收其他非凡特性，强行加大体内和力量中的侵蚀浓度，这固然会让他更快的进化——但也更加的不稳定，和容易失控。
实际上，大部分高级行者都会或多或少的精神有些问题，但正常进化的行者问题至少可控，比如嶪中——
而快速晋升的行者……多半都会是疯子，甚至是……畸变。
“对。”少女点了点头，眼神轻垂：“继承者药剂如今刚刚开发完毕，即便是最完美的状态下，也只能让普通人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听上去很高，但失败后那份非凡特性的污染残留却会留在那人体内。”
“一次成功还好，如果积累个一两次才成功，那么几乎可以预见，将来发疯的可能性有多高……”
少女嘲笑般的讥讽道：“更别提现在能用得起这玩意的肯定都是些资本大鳄，大国政要。”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乌雪扬深吸了口气。
“这在行者圈并不是什么秘密，实际上很多普通人也在流传。”
“行吧，我之前问你的时候还隐隐藏藏，现在怎么这么痛快？”
乌雪扬好奇的抬头道：“还有，你的目的真的仅仅是秃鹫？”
“秃鹫确实是我的目的，不光是因为我们有仇，更是因为他和他背后的组织也是这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
少女眉角再次弯起，像是在笑：“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
她伸出手——
“是因为我想邀请你……”
“加入我们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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