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尊王看着陈然，内心已是后悔到了极点。
他贵为尊王，但一旦遇上比他还强大的存在，他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
他眼中有着绝望，苦涩道：“能否放过我？”
“生命…有重来的机会么？”陈然冷漠低语。
鬼神尊王一震，脸色变得惨白。
“你我的因果，便已死做个了结。”陈然低语，提着鬼神尊王向鬼神殿走去。
一路上，鬼神尊王的生机开始不断泯灭。
他眼眸开始变得涣散，忘了抵抗，更忘了恐惧。
苍茫一生自他脑海中闪过。
“原来…我已是活了如此久……”他心中想着，唏嘘不已。
当陈然踏入鬼神殿的瞬间，鬼神尊王的气息便是彻底消失了。
这个活了悠久岁月的强者，以这种悄无声息的方式被终结了生命。
此时此刻下方古城中的修士只是感受到鬼神殿的震动，但绝对想不到他们心目中的王已死。
陈然神色有些漠然。
看过太多生死的他，尊重生命，但也漠视生命。
因生命有时候，的确是极为脆弱的。
“生生死死，命里因果，早死晚死而已。”陈然低语。
他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将他的敌人视为恶人。
他们的关系，只是敌对。
谁死谁活，全凭自己！
若哪一天他陈然死了，他也终将不会有怨言。
很快，陈然踏入了鬼神殿中央。
万鬼看着陈然手拎鬼神尊王，眼中都是涌现巨大的臣服与恐惧。
陈然看着前方的澹台七七，那五十年岁月自他脑海一闪而过。
他令澹台七七有了蜕变，但澹台七七又何尝不是成就了他？
原道之七情六欲，情之道在陈然心中的比重绝对是最大的。
他之一生，可以说都是在为此拼搏奋斗。
澹台七七的出现，弥补了这一空缺，让他的原道有了实质性的蜕变。
五十年岁月，他爱的深沉，沉沦的也足够深，所以原道的蜕变也足够大。
这份感触尽管苏醒后，便是被压制。但看着澹台七七，他内心难免触动。
沉默许久，陈然将鬼神尊王放到一边，悄然走到了澹台七七边上。
她眼角有着泪痕，黛眉微微皱起，似乎在痛苦着什么。
“你我本无情，但却已一场芳华，有了因果。”陈然低语，为她拭去泪痕。
“这份因果，并不是对的。你于我而言，并不是爱情。”
陈然不断说着。
“我之一生，经历太多，遇到过太多女子，收获和失去早已让我遍体鳞伤。早在诸天，我的心便已是被填满，再容不下他人。我为诸天之主，却也无法主宰自己的情感。这一生，我陈然再难爱他人。”
陈然低语，一点澹台七七的眉心。
“于你而言，我非良人。但你我这份因果，便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陈然手中绽放光彩，无形的原道涌入澹台七七的身体。
她浑身震颤，一道道力量在汹涌。
“来！”
陈然低喝，一旁鬼神尊王的肉身飞来，在空中崩碎，化为一道流光涌入澹台七七的身体。
这一次，他要以鬼神尊王的力量，帮澹台七七彻底进行一场关于大道的蜕变！
往后岁月，澹台七七将是最有可能领悟他之原道的存在！
“轰轰轰！”
陈然手中大道纹路浮现，交织出绚烂的光彩，披盖在澹台七七身上，似乎为她穿上了绝美的七彩霓裳。
她浑身颤抖着，神体再现，大道更是磅礴。
这五十年，她彻底摈弃了自己的大道和神体，却是收获了更为纯粹的大道。
而以鬼神尊王的尊王之体为基础塑造的神体，自然也是要强过往昔太多。
她，在发生着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蜕变！
不过，她眼角却是依旧有泪水滑落，神色更为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七七缓缓睁眼。
她眼眸悲伤，又带着留恋。
但这一刻，她再难倔强着自己的选择。
因陈然的大道中，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想法，是那般冷酷，又温柔。
她感受着体内陈然的大道，有些不知所措。
她哽咽着问：“陈然，我能再爱你么？”
“若你愿意，以后随我修道。”陈然轻声道。
“你想收我做弟子？”澹台七七抿着嘴。
陈然默然。
他的确有这想法，但此事对于澹台七七来说无疑有些残酷。
澹台七七看着陈然，脑海中闪过的是五十年岁月的点点滴滴。
陈然是没有记忆的，但她却有。
可即使如此，她依旧沉沦了。
此事受到了大道的影响，可澹台七七觉得这也是她自己愿意看到的。
“陈然，我不怪你。若此生唯有这样才能留在你身边，我愿意拜你为师。可这一生，我绝不会叫你一声师傅。”澹台七七看着陈然，眼中有太多复杂情感。
爱不爱，澹台七七有些迷茫。
但若是陈然此刻不将这份情感掐灭，她往后定会爱上陈然。
可不管如何，澹台七七知道，眼前的男子将会是她未来岁月重要的人。
陈然看着她，微微点头。
“余生，我会好好教你修道，也会保护好你。”
这是陈然对澹台七七的承诺，也是陈然唯一能给她的。
……
时间流逝。
转眼过了一个月。
陈然带着澹台七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鬼神洲。
没有人知道，那尊一洲之主已是被抹杀。
他们…依旧用那狂热敬畏的眼神看着空荡荡的鬼神殿！
在未来很长一段岁月，他们依旧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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