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钟晔阁下，对吗？”身材魁梧的老汉瓮声瓮气问道。
然后，他咧开了嘴角，“恭喜您，晋升了传奇。”
——传奇？
主管脸色微变，莉莉和莉莉安也赫然转头，看向没有什么表情的钟晔，她们都不知道钟晔是什么时候成为了传奇的。
哪怕钟晔之前的力量已经不比一般传奇弱小，但他一直否认自己已经成为了传奇，而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还没完善自己的传奇能力，没有完成最后的‘升华’，算不上一个传奇。
可是现在，她们从另一个传奇嘴里听到了钟晔已经晋升传奇的消息，这一次钟晔总不会否认了吧。
“谢谢。”钟晔面不改色地回应。
主管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很清楚，钟晔在刚刚来到西陆的时候，连超凡者都不是。
可是，他却能在短短一年之内——甚至不到一年——成就了‘传奇’！
当然，这或许可以用‘厚积薄发’来解释，毕竟钟晔在来到西陆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位格斗大师。
呼出一口气，主管神色复杂地看着钟晔，为他解释：“这位就是熊派当代的首席，安德斯大师。”
“安德斯大师您好。”钟晔抱拳施礼。
看到他的动作之后，莉莉和莉莉安赶忙行礼。
安德斯摸着脑袋哈哈笑了一声，随后也神情严肃，对着钟晔郑重回礼，“阁下，感谢您对西陆的帮助。”
就算没有钟晔，西陆也能解决那些深渊入侵事件，但牺牲肯定会很大，钟晔的所作所为把牺牲限制在了最小的程度，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帮助。
相互见礼之后，主管就趁机向安德斯说明他们的来意。
作为猎魔人大师，安德斯怎么可能不知道‘尼莫·贝鲁奇贝利’的事情，他不仅知道，之前还亲自调查过，并且消灭了一个持有尼莫画作的腐化贵族。
他也知道近段时间猎魔人对尼莫的调查陷入了僵局，没想到钟晔的到来竟然给了他们一个打破僵局的希望。
“我知道了。”
紧接着，莉莉她们就惊悚地看到安德斯拉开胸前的衣服，从肋下的肌肉里面取出了一枚钥匙。
她们看得很清楚，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肋下的部分衣物。
可是，安德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好像不是破开了自己的皮肤和肌肉取出一枚钥匙，而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融合了深渊生物的器官之后，自然会拥有深渊生物的部分特性，不然的话，猎魔人也不至于改造自己。
安德斯用那枚满是鲜血的钥匙打开了存放室的大门，进入其中，钟晔他们跟在他的身后鱼贯而入。
打开大门之后，安德斯又把钥匙‘放’回了原处，又有鲜血飙射出来，但他依旧面不改色。
莉莉和莉莉安看得毛骨悚然，然而，除了她们两个之外，钟晔和主管似乎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存放室里有许多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物件，但能够被放在这里，就说明这些物件曾经夺取过性命，沾染过鲜血。
之所以不存放在地下，而是存放在堡垒的中间楼层，是因为如果存放在地下的话，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窃取，而且难以监视。
但放在中间楼层，一旦失控，居住在堡垒里的猎魔人就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安德斯一路走到了存放室深处，把沾了血液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打开了一个盒子。
“钟晔阁下，就是这些。”
钟晔将手套摘下，放进口袋，然后将盒子里面的画纸拿了起来。
每一张画纸都拓印了尼莫的一幅画作，没有法术掩盖之后，这些原形毕露的画作看起来怵目惊心，但也有很多幅画和普通画师所作的画没有什么区别。
钟晔把那些看起来很普通的画放到一边，着重检查另外一部分。
在成为欢愉之主的信徒之前，尼莫饱受着诅咒的折磨，他眼中的世界是不正常的，而绘画是心灵的映射，画师能画出什么取决于他看到了什么。
尼莫成为欢愉之主的信徒之前，只能画出扭曲无比的画作。
钟晔努力回忆着，从记忆里挖出了那些尼莫十几岁之前所作的画作。
随着时间推移，钟晔手边多出了十几幅画，他也终于将所有画作都浏览过了一遍。
主管适时拿起那十几幅画，看了几眼，紧紧抿起的嘴唇张开，呼了一口气。
“这幅、这幅、这幅……”
主管从那十几幅画里面挑出了十幅，摆到桌面上，眼神明亮地看向钟晔，“阁下，您猜对了！”
僵局出现了一个突破口，尽管这个突破口很小很小，但相比较之前，有一个突破口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或许能够顺藤摸瓜，顺着这条线索找到更多与尼莫之前想要进行的那个计划相关的东西。
到了现在，主管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钟晔并没有多激动，或许是他早就认定了这件事。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莉莉安好奇问道。
主管呵呵一笑：“接下来，就该是收集更多尼莫成为欢愉之主信徒之前所作的画作，通过调查这些画作的分布和可能被封印在其中的灵魂，我们或许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以此推测尼莫之前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啊……”莉莉安歪了下脑袋，“没我们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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