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钟晔他们走进会客室之后，小学徒并没有离开。
她站在不远处，脸色挣扎了一下，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声问道：“您、您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钟晔阁下吗？”
“嗯？”钟晔嘴角微扬，揶揄道，“就连我都能带上‘传说中’的前缀了？”
“不、不是……”小学徒慌张摆手，双颊绯红，“只、只是您对我们来说，确、确实是传说中的……”
说着，小学徒又愣住了，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好的说法。
就在这时，钟晔笑了一声：“逗你玩的，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我现在很有名气。”
小学徒害羞低下了头，双手紧张攥起又松开，“是……”
她有很多话想要和钟晔说，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钟晔看起来很和善，但他也还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像她这样的小学徒怎么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搭话……
“有什么想问的吗？”钟晔适时开口，缓解了小学徒心中的紧张。
小学徒讶异抬头，看到钟晔正在把武器解下，放到一旁，不知为何，她竟放松了少许。
抿着嘴唇，小学徒鼓起勇气：“钟晔阁下，您真的拯救过那么多城市吗？您的敌人那么强大，您是怎么战胜它们的？”
说完，她又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慌忙摆手，“不是的，我不是想……”
“意志和武艺。”钟晔打断了小学徒的话，神情严肃，吓得小学徒下意识忘记了紧张。
“强大的武艺是战胜敌人的根本，如果战斗力相当，或者相较于敌人更差，那么，意志就成为了决胜的关键。
“在与深渊的战斗中，意志尤为重要，深渊的腐化能力无比强大，想要战胜深渊来敌，就必须要坚定意志，不要理会它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要迷茫，只要把它们全部砍死就对了。”
说着，钟晔神情变得柔和，对小学徒微笑说道：“所以，想要和我一样成为一个守护世界的战士，你需要努力磨炼武艺，打磨自己的意志，同时多读书，因为有很多知识都可以运用到战斗上面，你学习的知识越多，在战斗的时候，优势就会越大。”
小学徒满眼小星星，双手激动地握紧，“是、是！钟晔阁下，我一定会遵循您的嘱咐，好好学习！”
却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萝拉？”
小学徒被吓了一跳，回头望去。
“主、主教大人……”
一个身体健壮，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轻轻拍了一下小学徒的脑袋，“还记得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嗯？”
小学徒稍微回想了一下，突然“啊”的叫了一声。
“忘记打扫冕下圣像的基座了……我这就去！”
小学徒慌慌张张夺门而出，莉莉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在莉莉安耳边低声道：“和你挺像……”
莉莉安嘴巴一撇，“哪里像了……”
主教收回目光，把房门关上，然后看向了钟晔。
他走到一张沙发边上，抬手邀请钟晔坐下。
所有人都入座之后，主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钟晔阁下，在此，我需要向您表达诚挚的谢意，感谢您拯救了哈尔施塔特北境，如果任由那些瘟疫信徒继续在北境活动，活尸瘟疫迟早会传播到温特图尔这边。”
“这并不是我的功劳。”钟晔摇头道，“康斯坦西亚的圣职者们早就将这件事上报给严厉女士，严厉女士肯定会把这件事告知其他神灵，让其他神灵向教会降下神谕，也就是说，即便没有我，瘟疫也能解决。”
“但您的做法让我们避免了许多伤亡。”主教坚决道，“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钟晔沉默下去，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如果他再自谦，那就是虚伪了。
所以，他选择转移话题：“距离我们找到那些书信，确认温特图尔也有瘟疫信徒只过了一天，调查工作应该没有什么进展吧？为何是主教大人您来与我交代这些事情？”
闻言，主教摇了摇头，认真道：“事实上，我们已经大概锁定了他们的伪装身份。”
钟晔他们呼吸一滞，莉莉和莉莉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钟晔则皱起了眉头。
看到他们的反应，主教呼出一口气，解释道：“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就怀疑了那些人，认为他们可能与一些人口失踪案件有关，所以，前天有关瘟疫信徒行踪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我们立刻就想到了那些人。”
噫？
莉莉安惊疑了一声，原来不仅与瘟疫信徒相关，还与人口失踪案相关？
“他们是谁？”钟晔皱眉问道。
“一群商人。”主教严肃回答，“他们组建了一个由中小商人抱团形成的小商会，主要经营粮食生意。”
“粮食？”莉莉禁不住惊叫。
‘粮食’和‘瘟疫’这两个词组合起来，单是听着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粮食……”主教无奈叹息。
如果那些商人不是瘟疫信徒，直接下手调查会惊动真正的瘟疫信徒，他也希望打草惊蛇，而不是一切都如同他们猜想的那样。
钟晔微微颔首，“所以，你们打算要我做什么？”
主教沉吟片刻，说：“如何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等上两天，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活动规律，再过两、三天，他们大概就会聚集到一块儿，商议开春之后的生意——往年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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