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祁冉讶异，虚空的吞噬是无所不能，为什么欧阳子会是例外。
“你的禅意探不到虚空，是也不是？”小怜看祁冉懵着，问。
“确实。”祁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探不到虚空，而虚空却必需有禅意。
虚空在什么情形下，才能接纳禅意？难道说，有一天他也会像冷禅一样，为新位面的诞生，牺牲自己？
如此想着，祁冉的心情很低落。
……
游然找明镜的大帐没容易，好似明镜就在和他玩捉迷藏，他刚有了希望，面临的就是破灭，这让他很恼火。
“如果这是道考题，我肯定会赢。不然你也不会坐下来，和我慢慢谈。”游然坐在山腰上，看着深山处的夕阳说。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芒山。
芒山现在在秦国被称为圣山。每年都有敬神的人们，前来朝圣。
如果游然知道，若非祁冉他们，这儿还是凶境，他肯定没机会坐在此处，当然，那时的风景也不会是美景。
“又下雪了。”游然裹紧了衣服。
秦国十一月份，随时会下雪。大瓣的雪花纷纷扬扬下了一小会，芒山就已经是银装素裹。
“过了芒山就进秦京了。不知卫宁回来了吗？”游然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空旷平原说。
明镜好似不想见他，但却有意将他向秦京方向引，如果进了秦京，卫宁还没到来，他就先去找鲁顷夫妻。
祁冉在秦京的所做所为，他有耳闻，如果不是身负使命，他真想好好见识一下祁冉的建树。
游然看雪越下越大，他担心大雪封山后，自己行程会更慢。
没有接到游后的消息，应该秦国还没反击。如果秦国反击，有游后在，卫宁的后勤补给跟上，游然认为，明镜也占不了大便宜。
他相信，现在游后一定控制了在秦国的陈军，不然，他早传消息过来了。
游然几个起落，来到山底，下面是一条小河，他取下随身携带的皮囊，装满水带上。
又捕杀了小动物，将皮毛做成简易鞋子套上，他的鞋子破损得厉害，脚上都长了冻疮，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行走，很难受。
他的鞋子做好，肉也烤熟了，他吃完烤肉，就向秦京方向走去。
明镜为什么避不见他，这让他好奇。但他一直把明镜逼到了秦京，秦国就是早部署了反攻计划，因为主帅不在，也不会冒然反击。
明镜对秦军来说，就和他与游后在陈军的地位一般。是军队主心骨。
游然出了芒山，向秦京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茫茫雪天显得很孤单。
“父亲，你确信不见他吗？”
芒山脚下，转出两个身影。他们身后是掩体，如果不是熟悉芒山地形的人，一定发现不了。
……
太虚圣地，小怜看祁冉情绪不好，不知他想些什么，便继续话题。
“如果我猜得没错，欧阳子应该是你与虚空连接的媒介。”小怜现在对欧阳子更好奇，她想知道，欧阳子如何起这样的媒介。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一个新位面的形成，要有虚空和禅意，而虚空与禅意是不会交集的，必需有一个媒介，而这个媒介就是极致冰。”
祁冉想及温清宁、吴清远、冷禅关系，不由毛骨悚然。难怪那个老国师要远离他们二人，原来他早悟到此事了，他不想像温清宁一样，有一天，用另一种形式存在，因为那时，他就不存在了。
这和太虚丹庐天有异曲同工之妙。
祁冉忽然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了怀疑，他认为，他的穿越绝不是偶然，是使命。也许他的存在，和吴越一样长久，只是每一次的轮回，他都会忘记一切。
吴越会记得，因为有伊一和吴恕，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守护龙，或许，他重生后也不将再是一张白纸。
“这只是我的猜测。”小怜看祁冉脸色不好，让猜测结束这个话题。
“陈龙回来，还需要一些日子。但愿他能为你朋友重新铸体。”祁冉现在很怀念陈龙。
“他不是我朋友！”小盈摇头说。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他们其实是敌人，也只见过两面，都是对抗中，只不过，一次是对方赢了，他放过了自己。一次是自己赢了，为报恩，救回了他神识。
“人说，每一次的相逢，都要数千年的修行。你们能相逢，就说明有缘。何必要排斥自己的好感？”祁冉看小怜这样，叹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对他有好感？我们是敌人，就因为他放了我，我就有好感？”小怜现在对自己也很无语。
“这就是有情绪的妙处，有些事，你自个都说不清为什么，但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
对了，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就叫他大块头吧。只是个称谓而亦，我相信他不会在意的。”祁冉看小怜脸上是苦恼人的笑，打趣着。
“这个名字不错，如果他回来，也不用改。只是个称谓而亦。”
小怜显然对祁冉为对方起的这名，挺满意的。
“我在太虚似乎呆得久了点。”祁冉看着太虚美丽风景说。
“在这儿，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是按需分配的天堂，你为何却有归意？”小怜听祁冉这般感慨，好奇地问。
“人间虽然活着艰辛，但也有很多乐趣。比如奋斗的过程，爱而不得的遗憾，相知相守的幸福。还有自己烹饪的乐趣。
总之，生活的不易带给我的很多感悟！以前感觉生命太厚重，很累。
现在却认为，那种有喜怒哀乐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情趣。”祁冉向往的说。
“真是拿你没办法。”小怜摇头说。祁冉竟然是这样的想法，这个她不能苟同，毕竟在太虚的日子，她过得太舒心，就没有想离开的打算。
“就当是贱命。享不了这样的清福。”祁冉感慨着。
“我看你是想林大小姐了吧。”小怜看了一眼沉思中的祁冉，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思念之情。
“有几年不见了，不知道她还好吗？”祁冉算了一下，他离开人间有三年了。
“等大块头醒了，我送你回去。安逸久了，也得活动活动筋骨，不然会废了。”小怜听祁冉真是想林嫣然了，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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