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道：“问话可以，带回去大可不必。”
忽然抬手道：“李马快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李含章闭嘴。
风沙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把她们分别关押，保证你可以随时提审。如果李马快实在不放心不下，大可以派人，甚至亲自过来看押。”
李含章神色一动，似兴奋，又犹豫。
如果能留在这里，岂不是有机会见到宫天雪吗？
可是不把人带回去审问，他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风沙正色道：“我这只是请求，如果李马快觉得不妥，非要把人带走，我也不拦着。不过，她们要是在贵署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别怪在下向李马快讨个说法了。”
李含章听出威胁之意，眉毛不禁扬高，刚要说话，张星火抢先道：“风客卿的主意甚好。李马快，我觉得就应该这么办？”
李含章扭来脸瞪他一眼。
他带这么多人过来，大张旗地鼓抓人，结果空手而归，他怎么跟上面交代？
“本案甚受瞩目，关注的人实在太多，难免会有些宵小之辈想要浑水摸鱼。”
张星火轻声道：“人在风客卿这里，风客卿也承认人在他这里。如果她们有个三长两短，甚或至人不见了，那就别怪李马快也要找尊驾讨个说法了。”
李含章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听得似懂非懂，想要张星火给他解释清楚。
然而，看了风沙一眼，斟酌道：“容我想想。”
“我跟两位并非生人，硬要攀交情倒也攀得上。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风沙饶有兴致地打量张星火，嘴上冲李含章道：“我觉得贵署恐怕很难保证她们性命无虞。你们找我要活人，总比我找你们要死人强。”
李含章顿时恍然。原来张星火一番话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巡防署是个筛子。
所以特意准备了几处安全的地点，用来关人。
但是，他无法保证此行带来的人手之中，没有别人的眼线。
总之，如何安置两女，是件很麻烦的事。
既然风沙愿意负责到底，那么他只用盯住风沙就行了。
张星火迎上风沙的视线，冷笑道：“如果我们现在非要把人带走，她们是不是到地就会死呢？”
李含章悚然一惊，心道不无这种可能啊！而且可能性很大。
他认定风沙涉案，很有可能杀人灭口。
尤其现在人还在人家手里，动点手脚实在太容易了，比如下点慢毒什么的。
如果人死在他的地头，他长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风沙扫了张星火一眼，对这个人生出浓厚的兴趣，不置可否道：“所以嘛！人在我这里才最安全，起码你们还可以找我要个交代，不必要自己背罪嘛！”
李含章立时拍板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就去见她们，你必须保证无人阻拦打扰，更不准偷窥偷听。”
风沙招来个侍剑，吩咐道：“带李马快去见房夫人和岳小姐，你跟在旁边听候差遣，一应要求，无不满足。哪怕他要把人带走都行。”
李含章将信将疑地看着，觉得他不应该这么配合，这当中肯定有鬼。
不过，现在审问最重要，旁的事可以之后再说。
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
风沙把张星火叫住，笑道：“两个人去就够了，你留下陪我喝杯茶好不好？”
李含章蓦地占住，森然道：“你什么意思？这是你的地盘，还要留人质吗？”
风沙笑道：“如果张兄不情愿，那就算了。”
李含章哼了一声，去拽张星火的胳臂，嘴上道：“咱们走。”
张星火摆臂甩脱，正色道：“我和宛如并非巡防署的人，不方便跟你同去，确实应该留下来避嫌，你自己去就行了。我们俩在这儿等着你。”
李含章不明所以，但是见他坚持，说的话又很有道理，只好同意，一个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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