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清看着自己的夫人颇为忧愁的开口道：“萱儿，现在为夫已经没有退路了。作为陛下推举出来的寒门代表，若是为夫能够在这次危局中成功杀出来，那么便是一品有望相位可期。若是渡不过，恐怕皇后娘娘就会直接降下旨意将为夫打到万劫不复之地吧。”
听此王柳萱有些忧愁的问道：“夫君，你为什么要针对冬礼呢？要知道，这是陛下都默许存在的呀。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少小官吏会因此倒霉。”听此水自清冷哼一声道：“夫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潜规则本身就是不合法的，不然这规则早就被编排进《律法疏议》里边了。小吏既然无权，那就应该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坐着庞大的院落。雇佣着上百数的佣人，相互拜访赠送珍贵的奢侈礼品，这股崇尚奢侈的风气绝对不能够放纵，而这冬礼就是这股歪风邪气形成的重要原因。”
“夫人，这上面你就不用再说了，为夫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国家。陛下并不介意官员用自己的能力赚钱，但是这个钱绝对不能和这冬礼一样白白获得。否则懒政堕政之风形成，才是真正的灾难。”水自清面色十分严肃的开口道。
世人都说水自清傻，不懂得迎合大众，反而破坏大家的财路。可是只有真正上层的官员才能够看得出，水自清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国家的长期发展，人家水自清心里明白着呢。在这里不得不说，沐怀远作为一个君主确实不好评价。
好的方面就是沐怀远治理下的扶桑国够平稳，够团结，和官员阶层共同压榨被统治阶级，这就让扶桑杜绝了发生内乱的可能。坏处也很明显，养成了各种各样的歪风邪气，官员之中崇尚奢侈攀比之风日益浓重，让国家的发展受到很大阻碍。阶级近乎固化，寒门很难有出头之日，这就是最为真实的写照。
其实这冬礼，何尝不是平息以寒门阶层为代表的小官小吏的心情而搞出来的骚操作。这些官吏大部分都知道这辈子想要出头很难，为了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沐怀远才搞出来这所谓的“冬礼”，其目的就是想办法提高基层的办事效率，让他们好把自己手中的权力开发到极致，在权力被开发的同时，他们的把柄也被大的世家掌握了，而工作效率也是提高了。可以说这冬礼的推行后面可是隐藏着很多的道道。
水自清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要坚决的废除这个潜规则。海瑞不是看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而是他本身就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好奢华的风气本就是开始自最上层，海瑞自诩为朝廷大员，一向好面子的他自然也要向着大家伙靠齐，而身为京兆伊的他又确实能够受到各方面的官员的重视，所以想让海瑞提出废除冬礼很难。
或者说，现在的海瑞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他虽然自己没有意思到，但是潜意思里的行为已经向着世家大族这一方靠拢了。从这次京兆府和天刑司抢人就可以看出来，海大人那颗正直的心现在也有了变化。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冬礼的事情为夫自有考虑。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才能够就会霓裳郡主，若是小郡主救不回来，恐怕太后都要对为夫有意见了。”水自清苦笑着道。不得不说，赵云和源之本这釜底抽薪之计确实狠，直接让现在的水自清一阵手忙脚乱，甚至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天刑司水自清也是刚到不久。上一任的天刑司上司皇甫兴国，本来是深受沐怀远器重，虽然在这次的人事变动中没有提拔，但是却被推进了内阁，这本来就是一种提拔的信号。可是没想到的是在这次御史台、天刑司、督查院联合行动中被张居正给阴了一把，查案子查到了自己头上。虽然最后明降暗升被调到了御史台，不过天刑司却是彻底丢了。
而水自清就很幸运的被沐怀远选中补上了这个缺口。为人刚正不阿，固执，有自己的理想和报复，干司法工作的好料子。所以说，原本被世家大族牢牢抓在手里的司法权一下子没了，这些人怎么可能同意。水自清说是现在的司法长，其实能够掌握的部门只有几个，剩下的是只听他们的前上司的话，对于水自清的命令都是阴奉阳违出工不出力，让他也是无奈。
就是在这样的工作背景下，直接把救回郡主的任务扔到了他的头上，简直就是开玩笑。而且，岐之祭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军部的责任，为什么要他负责！这是纯心要为难他水自清！
水自清皱着眉头道：“萱儿，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冲迎征讨战？”
王柳萱点了点头：“十年之前，列候赵云与源家家主奉命平定冲迎国，也就是那一战，彻底成就了源家的威名，也奠定了赵云军方第一人的身份。现在岐之祭还活着，看来这里面藏着的东西确实不少。”
水自清点了点头：“岐之祭既然能够活着，那么或许还有其他冲迎国的高层也活着。如果我是岐之祭，那么除了解除控制自己的秘术外，还会去救回一起被囚禁起来的手下。走吧，萱儿，现在跟为夫去查一些资料，或许我们可以和这位冲迎的太子沟通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想法。”
王柳萱面露担心道：“可是夫君，他们真的会让咱们查询这些资料吗？”水自清一笑道：“放心，只要是有的东西，在夜蔷薇就肯定有记录。岐之祭的事情不是小事，赵云和源之本没有这个胆子敢瞒着陛下秘密修筑监牢监禁一个该死之人。为夫身为司法长，还是有阅览这些资料的权力的。”
王柳萱听此也是闷闷不乐的开口道：“可是就算是见了那个岐之祭又有什么办法？你我尽皆不会武功，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我们连和他谈判的资格都没有。”水自清却是一笑道：“夫人不用担心，为夫自有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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