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我已经背过了，你可以随便问。”战小寒一直比其他的学子要更加刻苦，因此学的东西也更多，掌握的也更加熟练，他自认自己是绝不会被王启晟难住的。
王启晟看到他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胸有成竹，读了这么多书，意外之中带着一点稀奇，他想了想开口问道，“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南珠和战玲儿也好奇的看着他们，这边听王启晟问完，那边就连忙转头去看战小寒。
“这两句我知道，是出自《大学》里的。”战小寒像个教书先生似的，一边晃着小脑袋，一边有模有样的道，“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在上位的人喜欢仁慈和善，而下面的人有不喜欢忠义的。”
“有一个词语说的上行下效，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战小寒思索了一下道，“所以我觉得好的风气也是要这样，才能在全国的范围内这样传开。”
“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说的是，喜欢忠义的人，没有完不成自己事业的。”战小寒道，“所以忠义的人总是叫人信得过的，不会有办不成的事。”
王启晟赞同的点点头，没想到他还能举一反三，向战小寒投去了赞许的目光，“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又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出自大学里的，说的是有德行的人会舍财修身，而没有德行的人会舍身求财。”战小寒有些小得意道，“其实大学我都能背下来。”
王启晟微微一笑，看他刚才的表现，这句话想来不是胡说的。
他想了想又道，“诗经里那么多首，我不信你都背下来了，要不我再考考你？”
战小寒点头，“虽然我不能每一首每一首的背过去，但你说上一句，我一定能对出下一句。”
战玲儿和傅南珠她们几个人都看着这边，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他们接下来要背诗，更是整个身子都往这边探了探，要听仔细。
王启晟眉头微微蹙了蹙，眸子向下看了看，想了一会抬起头笑道，“横门之下，可以栖迟……”
“泌之洋洋，可以乐饥。”战小寒迅速的就接上了下一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的，对诗对的乐在其中。
傅南珠笑笑，转过头安心吃茶，心想战小寒果然学的扎实，王启晟这么考他都能对答如流。
战玲儿津津有味的又看了一会，后来实在是觉得他们说的东西许多都是自己没听过的，自己也听不明白，慢慢的就觉得没意思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傅南珠，眼眉微微上挑又看了一眼王启晟。
王安去买了些小点心回来，分给了大家，王启晟没什么胃口，见战小寒挺喜欢吃这些小点心，就把自己手中的点心分了他一大半。
战小寒刚才和王启晟对诗聊了许久，心里更加亲切了几分，就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京城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先生，等咱们到了京城，我可以介绍你去读书。”王启晟笑着看他，顺手收起剩下的点心，准备路上饿了再吃。
“真的吗？”战小寒开心的眼睛都睁大了，王启晟点点头，“嗯，那个书院还有当时教过我的先生呢。”
“那真是太好了。”战小寒崇敬的看着王启晟，刚才同他这一番切磋，发现他果真是满腹实学，文采斐然。
“对了，我听县城书院的先生说，京城还有很多大儒，王叔叔也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战小寒眨着机灵的小眼睛看着王启晟。
王启晟被他的小模样逗笑，忍不住笑着点头道，“当然可以，想见大儒也不是什么难事，等有时间了，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战小寒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要不是看到不远处的傅南珠朝他这边看看，他一定会这么做。
不远处傅南珠已经整理好准备上路了，她看王启晟也已经起身了，就开口叫战小寒过来。
一行人接二连三的上了马车，坐稳之后，马车便开始轻微的晃动起来，重新上路了。
马车空间相对封闭，外面的温度也开始慢慢高了起来，马车内的空气就显得有些逼仄了起来。
大家憋闷的难受，就开始聊天解闷了。
“小寒，刚才你和王老板对诗谁赢了？”战玲儿一脸好奇的问道。
“王叔叔没有故意为难我，问我的问题都是我会的。”战小寒一脸认真的道，“虽然他问我的我都能答上来，但我觉得还是王叔叔要更厉害一些。”
傅南珠微微往后一仰，将身子靠在马车上，淡淡笑着听他们两个说话。
战小寒说了一会，抬头看傅南珠，略一低头想了想抬头对她道，“娘，我觉得王叔叔特别厉害，以前以为只有经商头脑厉害，没想到学问也做得这么好，我看他的文采要比我们书院的先生更加厉害呢。”
战玲儿一愣，脑子倒是转的快，立马反应过来，应和道，“没错，我也觉得王老板是真的厉害，而且还总是出手帮我们，我们真是幸运，这样的人竟然被我们遇见了，真是提着灯笼也难找。”
战玲儿和战小寒这一唱一和的意思，傅南珠已经听出来，她只是淡淡的一勾唇，故意装傻，什么都不往下接着说。
战老太是真的没听出来他们两个的意思，只是好奇的掀开轿帘往外看，一边看一边感叹道，“没想到外面的天地这么大，娘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
战小寒好奇好动，听到她这么说，也凑过去看，还同战老太讲起了先生说的话，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
战玲儿见同她往一处使劲的战小寒不再继续了，有些可惜刚才的话题不能继续，只能暂且作罢，也找了一处靠着马车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到了晚上，马车在小镇上的一处客栈停了下来。
王安替他们在客栈里租了好几间上房，众人纷纷拿了东西上楼去，先各自安置好，然后才下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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