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一路上都在忍不住看顾言城，笑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怎么了，”顾言城道，“总不是现在才发觉我有魅力。”
才不是，白飞飞嘟嘴亲了他一口。
顾家主一直就魅力无限，只不过今天觉得，更慈祥了一些。
“看你一副不忍心的样子，做别的事容易影响学业，做些简单的兼职，赚点外快也能让家里轻松一点。”
顾言城给赵思明的是广告部经理的名片。
随便让对方找几个店，发发传单，一天几百块，她一定会答应的。
白飞飞笑着看他，就是要施以援手，也会顾及对方的尊严。
做的含蓄些最好，小姑娘现在正是脸皮薄的年纪。
“你帮她，只是因为我不忍心么，还是觉得，其实她不会害我？”
顾言城浅笑，说赵思明是自己主动申请的社团。
那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赵思明在撒谎。
其实她并不是因为喜欢白飞飞，所以才主动加入的社团。
如果这种可能成立，那几乎就可以肯定，她就是策划那件事的人。
她只是单纯的想算计白飞飞，顺便利用了林佳人和她的社团。
“刚才她见到你第一眼，就把门关上了，还记得吗？”顾言城问道。
白飞飞闻言挑眉，当然记得。
“她见了我才把门打开，或许你会觉得她是因为我的关系才愿意接待我们，但是我不这样觉得。”
白飞飞想了想，笑道，“因为那个茶包？”
顾言城点头。
白飞飞喜欢喝茶，顾言城也会在家里，在她能伸手够到的地方都准备茶叶。
这不是什么很明显的习惯。
但如果真的喜欢白飞飞，一定可以注意到。
“虽然是茶包，但看起来对方收拾的也很认真，”顾言城笑笑。
“如果是看我的面子才能进去屋里，我怎么样也该被分一个茶包吧。”
但是没有。
顾家主并没有因为这张英俊的脸，获得小姑娘的茶包。
反而是白飞飞，虽然一见面对方就紧张的关上了门。
但随后却总忍不住用眼睛瞟她，还细心的给了她珍藏的茶包。
“如果只凭直觉，我觉得她应该不至于为了害你，去这样了解你。”
喜欢一个人，很多地方是藏不住的。
闪烁的眼神，暗戳戳的小心思。
或许会以为别人没有注意到，但其实仔细些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是个可爱的孩子，”白飞飞忍不住笑。
“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真的不会对你出手。”
顾言城道，“她还是有算计你的可能。”
白飞飞抿唇，沉默半晌后说道，“因为钱。”
顾言城无声点头。
赵思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贫穷。
那个井盖，白飞飞想起来不由皱眉。
还说会不会有人偷电缆，这倒好，那偷来的井盖就藏在废纸壳子下。
小偷小摸虽然不足以给这个姑娘定罪，但总值得人去怀疑她。
算计白飞飞，听起来是对白飞飞有什么仇怨。
但是对于赵思明的情况，白飞飞让人骂几天，她又能怎么样呢？
自身的情况依然不会改变，母亲病着，家里紧巴巴的过日子。
除非，她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实打实的好处。
比如，有人委托她去做这件事。
喜欢一个人的心是可贵的。
但是再可贵也不能当饭吃。
不能变成学费，生活费，也不能用来缴纳医药费。
白飞飞叹气，随后蔫哒哒的问顾言城。
“那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还帮她？”
顾言城笑着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白飞飞自己露出那副不忍的神情，他也不会出手。
“就凭那个茶包，可以吗？”
白飞飞被他逗笑，那还是可以的。
“我看这小姑娘，性格腼腆，人倒是挺好说话的。”
顾言城点头，林佳人上的学校虽然不算贵族学校，但是消费也不低。
赵思明这种家庭条件，是完全依靠奖学金来支撑的。
大学的奖学金，虽然也看重学业，但是同样看重品德和实际情况。
赵思明的成绩差些，但她的家庭条件实在足够学校给予帮助了。
“我记得，那个卫昭君，她的成绩倒是不错。”
白飞飞突然道，“而且也是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
顾言城解释，一个是补助金，一个是奖学金，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像那种学校，应该没人愿意那补助金吧。”
白飞飞一愣，也是。
都是真青春的小姑娘小伙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这事儿对很多学生来说，是不大想被知道的。
白飞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那你觉得，卫昭君会知道她拿补助金吗？”
顾言城稳稳地将车子停在顾宅前，熄火拉手刹。
“看样子，我们明天要去见一见另外那位社员。”
夜深了，白飞飞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乱哄哄的。
一会儿是网上那些疯子，对林佳人他们的讥讽和谩骂。
一会儿又是赵思明那双可怜的眼睛。
还有那个茶包，似乎总有茶香味儿萦绕在自己鼻尖。
“再不睡我就不客气了，”身旁的顾家主突然说道。
白飞飞立马翻身抱住他，说自己可能需要催眠一下。
“我忍不住去想那些小姑娘，我甚至还闻到了茶香。”
白飞飞紧张兮兮的问他，“你说我是不是精神衰弱？”
顾言城好笑的抱住她，告诉她一直胡思乱想，是因为她太在意那些学生。
至于那股神奇的茶香味儿，是因为自己刚给她换了安神熏香。
“仔细问问，是不是有玫瑰花的香味。”
白飞飞梗住，好像是有点。
“我睡不着，”她老实说道，“万一真的是赵思明怎么办？”
顾言城捏住她的小脸，“是就是，该如何就如何。”
他明白白飞飞对赵思明有了隐忍的心，但如果真是她，那林佳人那些被冤枉的人怎么办。
“睡觉，”他轻轻捂住那双眼睛。
“说不定明天等你见了卫昭君，也会是这种感受。”
倒是再纠结也不晚。
白飞飞拿下那只大掌，愤愤的凑上去咬他。
顾家主欣然接受，勾起她的下巴，压低了声音说道。
“撒泼耍赖的小野猫，也没有什么新鲜的。”
他轻轻把那颗小脑袋往下按，想咬就咬吧。
换个地方让你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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