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芊闻言侧过头，枳枫就靠在一边看着她笑，“这些日子王妃娘娘忙府上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倘若再想下去，只怕会更累。”
“既然如此就不想了，”苏云芊微微弯眸，随即揉了揉眉心，“王爷可曾说了外头的人蛊要怎么解决？”
提到人蛊，枳枫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苏云芊明白是因为止也曾参与了此事，只是事到如今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一日不除掉人蛊，京中的百姓便一日不得安生。
“王爷还未曾提到，只是听王妃娘娘前些日子说了解决的法子，但外头的人蛊数量太多，贸然进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几日来，凤墨渊因为这件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即便偶尔能斩杀几个，却也只是杯水车薪，丝毫派不上用场。
苏云芊微微颔首，倒也不意外，如今京城之中处理人蛊是当务之急，但与此同时还要搜查秦祤风，难度便大大提升。
她是怕秦祤风饲养的人蛊远远超出京城的数量，倘若解决了一批又来一批，日子一久，只怕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属下前来是因为王爷发现一件事，想让我问一问王妃娘娘。”枳枫说着微微皱眉，那副模样瞧着颇为严肃。
“王爷原先尝试发出声音，可那些人蛊即便是摸到同伴也不攻击，直直向着王爷的方向来了，所以王爷好奇可否是什么东西让人蛊的分辨自己的同伴。”
苏云芊闻言微微瞪大了眸子，眼里闪了几分兴奋的光，她倒是未曾想到这一点，蛊虫互认，已然罕见至极，寻常养蛊之人，还要将蛊放在一个罐子里厮杀。
可这些蛊虫为何不会动手？
“你回去禀报王爷，让他抓一个来，多加小心，只要一个就好。”苏云芊微微抬眸，这些蛊虫定然有一个传递什么东西的信号，如若不然这几日京城发生的事也着实说不过去。
枳枫闻言眸子一亮，连应了三声好这才转身离开。
只不过半日，凤墨渊便带着一个还在挣扎的人蛊回了府中，那副癫狂模样好似要扑上去撕咬谁。
苏云芊倒是有些诧异，“王爷这速度倒是快。”比起这个她反而更好奇这人蛊到底是从何抓来的。
凤墨渊像是看出了苏云芊的心思，眉梢微微一挑，“也不知他为何落单了，独自到了侧门，刚好瞧见，便把他抓回来了。”
苏云芊闻言也不再问，凤墨渊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那个人蛊轻声开口，“成了人蛊可否也有思想？”
苏云芊摇了摇头，“成了人蛊，身子一大半基本都被蛊虫霸占了，他如今根本就听不到我们说话，更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
换句话来说，被炼制成人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再这么下去不出几天，那些对于蛊虫来说算是容器的人也没什么价值了。
“蛊虫虫也是要繁殖的，再过一段时间，只怕蛊虫会越来越多，如今当务之急是快些处理的好。”
苏云芊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那个人蛊，凤墨渊分外紧张，生怕一个没控制住就把苏云芊给咬了。
果不其然，如苏云芊所料，那人蛊半分思想也没有，只知道张着嘴咬人，谁凑上去他就咬谁。
“王爷可否给我一把匕首？”自打苏云芊有了身孕之后，凤墨渊几乎不让她再碰尖锐的东西，虽说有些草木皆兵，可苏云芊也没有法子。
“你要做什么说就是，”凤墨渊坚决不肯将匕首拿给她，只是稍稍抬起眸子看着苏云芊，“我亲自动手。”
苏云芊耸耸肩，“既然如此，那还请王爷找个地方下刀，取点血出来。”只不过是要点血罢了，谁动手都一样。
凤墨渊微微颔首，不一会儿便接了一小瓷瓶递给苏云芊，拿到手里之时苏云芊眸色微微一凝，这里头的血果真不大正常，同样是一个瓷瓶，这些人蛊的血反而要更重一些。
“接下来就请王爷等消息吧。”苏云芊说着进了屋子，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凤墨渊见状有些错愕，如今这算什么？卸磨杀驴吗？
苏云芊一进屋子便拿着手上的血开始研究，她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如今这个时代基本没有鉴定器械，若是要查起来也要麻烦的多。
而凤墨渊没反应过来，吃了个闭门羹，心情算不上好，看着苏云芊纱窗之中隐约可见的忙碌身影，凤墨渊垂下眸子摇了摇头，不知是在感叹还是在心疼。
在苏云芊待在屋内的这段时间，素云前后给她送几次小食，只是苏云芊一块也没碰过。
“小姐，你先吃点吧，如今你有孕在身，再这么看下去只怕到时身子养不好了。”素云站在一旁也看不懂苏云芊到底在干嘛，唯一关心的便是今日苏云芊还未曾进食。
苏云芊摇了摇头，眼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如今结果要出来了，倘若这个时候停下来，只怕之前做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素云闻言哪里还敢再插话？只能端着手里的食盒，站在一旁乖乖的等，看着苏云芊的动作，眼里带着几分羡慕之意。
苏云芊好像无论做什么都临危不乱，身上总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感觉。
等到素云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苏云芊却忽然站起了身，眉眼之间少见的疲惫，像是连掩盖都掩盖不住了。
素云被她这么一站猛然惊醒，随即立刻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苏云芊面前，“如今忙完了，小姐快先吃些吧，消息不着急，左右不妨让奴婢去跑个腿。”
苏云芊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微微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素云，“你去把王爷叫来就是。”
素云见她终于肯吃东西分外的开心，应了一声便马不停蹄的向外头跑去。
苏云芊看着一溜烟就没影的素云颇为无奈的轻笑一声，这丫头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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