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中传出皇帝病逝的消息时苏云芊一愣，皇帝如今靠着那些药吊着一口气，即便再萎靡也不至于这么几日就驾崩了。
这些中到底是谁搞的鬼不言而喻，凤墨渊微微皱眉，他身为摄政王自然是要主持丧事，此乃国丧。
只是皇帝死的太过蹊跷，说是病逝，只怕也是说给那些不知情的人听的，至于事实如何，朝中的大臣半数以上都心知肚明。
与此同时，宫中忽然传出诏书，废除秦少泽的太子之位，改立秦祤风为太子，皇后乃至一众妃嫔要么送去尼姑庵从此青灯古佛，要么同皇帝一起下葬。
苏云芊抬起眸子看向凤墨渊，眼神分外阴沉，“如今秦祤风是愈发明目张胆了，只怕朝中大臣有一大半都被他收买。”
“当今皇后不是他的生身母亲吗？他如何要连皇后一起除掉？”一旁的平玉皱着眉，面色算不上好，“他当真就如此狠辣？”
其他几人疑惑不解，苏云芊却是明明白白的，既然不是同一个人了，那又何来生母不生母一说，更何况秦祤风此人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诏书定然不是皇上立的，只怕是他用了什么法子胁迫那收了诏书的公公篡改了，这才废庶了太子。”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无奈。
“无需再多言了，如今太子被废是必然，皇位却未必是他坐。”凤墨渊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眼底是一片清明之色，“如今国丧一月，这里头的变故要多得多。”
接下来的几日凤墨渊更是出奇的忙，等到皇帝下葬已是第八日，朝中众臣披麻戴孝，到了前殿准备听接下来公公和凤墨渊的意思。
“皇上既然已经驾崩，想来储君也要准备一二了。”
“是啊，国不可一日无君，过了丧月即刻登基为好，更何况大皇子的确要更为年长，太子殿下没有治国之能也实属正常。”
几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向着秦祤风去的，话里话外无非就一句秦祤风是新帝最合适的人选。
“诸位大人也无需争执，”凤墨渊说着抬起眸子看向众臣，语气分外的平淡，“既然皇上病逝之前已经留下诏书，自然是按诏书来。”
秦祤风闻言像是有些许诧异，微微抬眸看向凤墨渊秦祤风，眼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父皇走之前废庶太子改立，王爷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凤墨渊闻言轻笑一声，好似没想到秦祤风会这么问，“本王有什么好说的？如今既然太子改立，那诏书里头到底是不是皇上的意思已经无从证明。”
“太子殿下不如早些准备准备，等一月之后登基就是。”凤墨渊说着微微弯眸，看着秦祤风的眼神都变得分外阴沉。
秦祤风大笑两声看向凤墨渊，像是有些感慨，“说到底王爷还是摄政王，依王爷之见，本殿可否能坐的上这太子之位？”
凤墨渊看着秦祤风这副模样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眼里带着几分星星点点的笑意，“不管能不能，如今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坐上了，本王自然也不会将殿下拽下来。”
这话说的分外直白，秦祤风的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王爷这话倒是叫我颇为惶恐。”
两人之间明争暗斗，诸位大臣只觉得额角冷汗直冒，倘若这两尊大佛要是闹腾起来了，只怕到时遭殃的还是他们。
所幸凤墨渊没有继续跟他扯下去的意思，转而回过头看向众臣。
“诸位想必也清楚，如今皇上驾崩，国丧期间朝廷的事更不能耽搁，还请诸位大人这些日子多加勤勉，待新帝登基后再行安排。”
凤墨渊话音刚落，秦祤风便扯了扯嘴角笑眯眯的看着凤墨渊，“王爷这些日子也多加操劳才是，等新帝登基，王爷也能好生休息一会儿。”
在场的谁人听不出来秦祤风的意思？那便是打算登基之后就卸了凤墨渊手里的权，明面上给他挂一个摄政王的头衔了。
“本王既然是摄政王，自然就有权利干涉朝政，”凤墨渊说着微微抬起眸子，“更何况太子殿下好似还不曾学过治国安邦之道。”
秦祤风耸耸肩，像是并不在意凤墨渊说了些什么，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是不曾学过，到时还望王爷能指点一二了。”
凤墨渊闻言微微颔首，目光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既然太子殿下有事相求，本王自然可遂了皇上的愿。”
“真要说起来，我倒是还有一事想问问王爷，”秦祤风说着微微一笑，眸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不知王妃娘娘近来可好？”
提到苏云芊，凤墨渊的眼神微微一沉，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冷淡意味，“自然是好的很，太子殿下也不必担心。”
秦祤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里的笑意分外恶劣，走到凤墨渊身边轻声开口道：“我原先以为王爷伸手拦她，以她的性子会远走高飞，原来现如今还在王府里。”
朝臣只能看见凤墨渊的脸色愈发冷冽，却不知秦祤风说了些什么，站在原地窃窃私语却又不敢太大声。
“此事便不劳烦太子殿下操心了，”凤墨渊说着垂下眸子，随机扭头看向朝臣，“如今已经没有诸位大人什么事了，还请回吧。”
底下的朝臣纷纷松了一口气，作鸟兽散了。
凤墨渊抬起眸子看着秦祤风，脸色分外的阴沉，还未等后者再说些什么便缓缓开口道：“如若太子殿下在王妃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本王也保不住你。”
秦祤风像是有几分惊讶，微微一笑，“那还是多谢王爷，那一日救我了，如今也没什么事了，王爷还请回府吧，不送。”
凤墨渊深深的看了秦祤风一眼，语气分外的淡然，“太子殿下这几日还是多多小心脑袋吧，王妃的气可还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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