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唇角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王爷可曾瞧见人了？”
凤墨渊好似赖在她身上了一般，轻笑一声，“自然是不曾看见的，倘若瞧见了王妃就不是站在这儿这么简单了。”
苏云芊不可置否的轻哼一声，随即推了推凤墨渊，“明日在朝堂之上可就全指望王爷了，那些心里头不满的臣子大可利用起来。”
凤墨渊点点头，既然如今朝中两派对立严重，他不妨就着这个局面僵持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就对秦祤风越发不利，想来他如今是迫切的要登上皇位。
“行了，天色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睡吧，切莫等明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带了几分无奈之意，“如今成败在此一举。”
翌日一早，早朝之上群臣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支持和反对的声音，“皇上，如今先皇后走了还不到一个月便再立新后，这着实有失礼数啊！”
一旁的臣子闻言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方才说话的大臣，“此话从何说起？方大人的目光未免也太过短浅，先皇后乃是沈氏之人，沈氏造反，皇上肯将其葬入皇陵已是大发慈悲。”
“先皇后走了一月不到，这短短的时间里又立新后，旁人会如何看待皇上？百姓又该如何看皇上？”方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如果不是一介文官，只怕都要在朝堂之上打起来。
“与其想着天下如何看待皇上，方大人不方想想温妃娘娘吧。”那臣子笑盈盈地看着方大人，这朝廷之中谁不知温妃娘娘乃是最不受宠的妃子？
倘若不是方大人在朝中品衔不低，只怕那位温妃娘娘在宫中连个丫鬟都不如。
“皇上，臣有一事不解。”凤墨渊见时机成熟，稍稍拱手，笑盈盈的走上前轻声开口，“不知陆大人说的温妃娘娘是哪一位？”
那陆大人原先见方大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洋洋得意，如今听凤墨渊如此问心里咯噔一声，“回王爷，乃是方大人之女。”
凤墨渊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倘若真的要论目光短浅，想来陆大人是朝中数一数二的，温妃娘娘尚未入宫之时，是方大人之女，可如今入宫了，那便就是温妃娘娘了。”
方大人闻言微微错愕，像是没有想到凤墨渊会站在自己这边，朝中众臣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明眼人如今也已经开始附和凤墨渊的话，如今皇上身子虚弱不堪，说句大不敬的话，指不定哪一日便驾鹤西去了。
况且如今朝中风头最盛的便是这位摄政王，其次才是那位大殿下，权力都握在摄政王手里，他们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得罪凤墨渊。
“王爷说的是。”陆大人哪里还敢反驳凤墨渊的话，只能擦擦额角的冷汗点了点头。
凤墨渊闻言微微一笑，看向秦祤风的目光也意有所指，“自古以来都是先君臣后父子，哪怕是皇上身边的妃也如此。”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秦祤风听的，后者闻言不怒反笑，微微挑了挑眉，眼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无奈之意，“王爷说的自然有道理，只不过如今看来倒也迂腐。”
“先君臣后父子，未免也太生疏了些，我与父皇本就是父子，又何必拘泥于君臣一套？”秦祤风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至于母妃之事，陆大人说的也没错。”
“沈氏到底是犯了滔天大罪的，先皇后走后举国哀悼，如今已经快一月，凤体葬入皇陵，父皇对先皇后做的也仁至义尽了，倘若换作旁人，只怕不等先皇后病卒就已经废后了。”
这里里外外都有在替皇帝开脱的意思，凤墨渊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秦祤风这般颠倒是非黑白素来有一手，如若不然也不会哄的这么多人在他身边团团转。
分明是他提出的意思，到了这儿就成了替皇帝说话，如今甚至连皇帝都察觉不出秦祤风的异样，着实是可笑至极。
“殿下说的有道理，但正因为皇上不同于俗人，故此更不该做出如此之事。”副墨渊说着眉眼微冷，这便是光明正大的在谴责皇帝了，朝臣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见皇帝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耷拉着双眼，好似极为疲惫的模样，甚至好似都没听这朝臣之中到底在争论什么。
“若真要说起来，王爷也不该一人揽着朝中大小事务，”秦祤风不甘示弱抬起眸子，眼里带着几分冷意，“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素来如此专横。”
凤墨渊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话一般轻笑一声，看着秦祤风的眼神格外的冷淡。
“本王素来如此专横，更何况摄政王不正用于治国安邦吗？倘若殿下有这个能力，想来皇上也不会将国家大事交给本王。”
这番话好似戳中了秦祤风的痛点，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朝臣见二人像是有要吵起来的意思，连忙一边拉一个安抚两句，打个哈哈兵算揭过了。
下朝之后秦祤风倒也没立即离开，而是不紧不缓的跟在凤墨渊身后，“王爷想来是同王妃娘娘学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只可惜用不在正道上。”
凤墨渊闻言没停下脚步，就好似听不见秦祤风开口一般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这般全然无视的态度让秦祤风的脸色格外阴沉，“王爷是当真听不见，还是有意针对？”
凤墨渊闻言停下脚步，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带上一分颇为冷淡的笑，“殿下这话本王就听不明白了，如果说有意针对，几个月前想来，殿下已经有所察觉。”
说罢，他也不愿跟秦祤风在此浪费时间，本就是双方实力悬殊的一场无声的战争，秦祤风未必打得赢。
秦祤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脚步，直到凤墨渊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凤墨渊，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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