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险有多大？”
沐白瞳孔骤然紧缩，看着剑仙李天凌有些心动。
说真的，哪怕林立的计划里没有收没宗门底蕴的意思，但那些丹方价值何止千金？
那才是他们掌控宗门的根本，若是将其传授出去，哪怕不诞生多少炼丹之道的强者，也会平添许多寻常炼丹之道修士。
基数一旦扩大，他们炼丹之道的宗门地位自然下降，毕竟普通修士和百姓的需求也只有那么多，哪怕稍微有点天分的炼丹之道修士都能满足。
这样一来，谁还会千里迢迢地跑来神州求丹？
那他们曾经还有现在享受的地位、好处，统统都会化作泡影，而且这里成了学府之类的地方，自然会将丹方传授出去，别人学会了又不是宗门弟子，他们如何掌控垄断这些炼制灵丹的渠道。
李天凌也很清楚这些，他倒是觉得林立所思所想的是好事，却免不了要还人情，“至少六成，哪怕那位盯着，我也有五成把握，这小子自己的实力不强，最多四道之力，突袭之下未必有人能反应过来。”
“当真？”沐白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低着头重新思索复盘了一番，发现计划确实没有纰漏，这才重重点头。
干了！
只要能拿下林立，他们至少能保住宗门一段时间，如此拖延下去，就算为了前线战事，震霄神君想来也会妥协。
于是乎，剩下几位长老纷纷拿出压箱底的灵丹赠予沐白，为的就是一击建功。
沐白也默默地拿出了私藏，看着八卦镜上还在盯着丹炉的林立幽幽道：“林立，道不同不相为谋，怪就只怪你太弱了吧。”
他不知道，现在林立可没心思管这些，反倒透过丹炉，似乎又解锁了空间之道的新用法。
画地为牢自成寰宇。
丹炉本身隔绝一切的特性，加上火焰不断灼烧，使得热气将天材地宝炼制成灵药，外面的薪柴便是助力，热气就是塑造天地的过程。
林立看到丹炉的瞬间，便想到，如果我是那个丹炉，或者空间之道凝聚成这个丹炉能不能隔绝一切外物？
“试试看。”
想到就做，林立缓缓将灵力转化成纯粹的空间之道大道之力，在周身勾勒圈出一个完美的球形空间，随即伸手试了试。
谁知，他的手竟然轻轻一戳，就跨过了球形空间的壁障，根本没有费多少力气。
不对。
若是真的能成为他所想，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穿过去，而是应该无法命中无法触碰，无法穿过才对。
“加点虚空之力试试？”林立脑海中灵光转瞬即逝，根本没发现背后危险悄然到来。
还是躲在旁边的落雪忽然发现不对，冲着林立大喊道：“林大人，小心背后！”
说话间，落雪化作一道白芒，顾不上遮掩本体的事情，口中再次凝聚出一枚漆黑的空洞。
可惜她到底是慢了半拍，那道清冽如水的剑光似慢实快，所过之处将一切空间褶皱缓缓抚平，哪怕被剑芒刺破散溢出来的虚空之力都被剑光本身隐去，根本没露出半点气息。
黑洞落空，哪怕落雪的天赋能力再强，血脉之力再如何浑厚，也不可能对捕捉不到的东西形成半点威胁。
落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芒越过自己，荡漾着空间波纹，刺穿一切点在林立身上。
她只觉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口中的惊呼，心里的焦急全都涌上来，化作愤怒。
谁知，下一秒发生的一切却惊呆了所有人！
“小爷终于想到了！”林立忽然抬头，脸上带着几分惊喜之色，根本没察觉到他背后的惊世一剑。
只见那道持剑的人影，竟然直接穿透了林立，不光是他手里的剑，连带着整个人都穿透了林立，根本没有碰到后者的衣角。
仿佛站在众人眼前的林立，变成了虚无的幻象，根本无法触摸一般。
问题是这不对啊，刚才林立不光开口说话，还伸手触碰过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假货，更不可能是幻象。
“莫非是魅惑之法？”人影一怔，诧异地问道。
世人能送给他剑仙之名，李天凌的剑道之强自然毋庸置疑，要是不强也配不上这个名号。
只是刚才他分明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刺中，甚至眼前这个林立是真是假还很难说。
紧接着，让李天凌毛骨悚然的事发生，只见林立循声看来，满脸疑惑道：“这位道友是谁？”
不是幻象！
李天凌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哪怕他现在乃是四道之力的剑修，也被面前这诡异的事给吓的不轻。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为何会是这样。
“林大人，他是刺客！”落雪收起天赋能力，飞身扑向李天凌，试图趁着后者分神的瞬间，拖住对方。
刺客？
林立一愣，没想到李天凌这等实力超绝，甚至剑道感悟还在自己之上的四道强者，居然会任由万丹宫驱使。
还是小看天下人了。
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林立唤出寒金剑没有半点犹豫，抬手便是一剑刺出，直取李天凌的心口。
“一剑遮天，雷霆化雨！”
细如牛毛的剑芒齐齐涌出，全都落在李天凌身上，饶是后者同为四道强者的，都差点中招。
李天凌根本没想到，他亲自出手偷袭一个同境界强者，居然会因为这种诡异的手段莫名失手。
或者说，李天凌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失败，这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荡天河！”
李天凌反应也不慢，转刺为扫，大蓬匹炼的白色剑芒宛如九天之上倒悬而下的飞瀑，将漫天金色剑影尽数挡住。
紧接着，李天凌借着二人交手的力道，飞身后退，将长剑横在胸前，眼中满是忌惮和冷厉。
“没想到狂仙居然也是剑修，而且还是高手，看来你早就察觉到在下的手段，故意将计就计。”
在李天凌眼里，生死搏杀根本没有多少意外的成分，有的只是步步经营，稳扎稳打。
可林立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我说刚才就是个意外，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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