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姬瑞秋瑕疵欲裂。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对人行礼致歉，对方就算是仙人，也同样史无前例。
“皇姐，不可！”
姬瑞秋第一件想到的不是伸手去扶皇姐，而是身上骤然迸发出一股凌厉森冷的杀意。
她要把在场的侍卫全部赶尽杀绝，如此一来今日有损国体之事便不会传出去。
谁知，她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南宫珂已经挡在了姬瑞秋的面前，“你敢？！”
同样作为通天境强者，南宫珂实力也不弱，自然能察觉到对方的异动。
“小秋，寡人既然做了便不怕被天下人耻笑，现如今若是能以我低头换来整个大楚国的兴隆昌盛，又有何妨？”姬瑞君出声拦住了皇妹的动作，仍旧低着头没有起身。
林立见状，眼中寒意不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玩苦肉计，你不觉得晚了吗？”
说罢，原本晴朗无云的天际，骤然消失在姬瑞君眼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无边无垠的星海。
星海当中，林立凌空而立，单是背影便让人觉得望而生畏，哪怕姬瑞君见惯了强者，身居高位，却仍旧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在外人看来，你我身处这方空间不论多久，都是只是一瞬，现在告诉我关于幽玄上清洞天还有妖族和万族的一切。”林立虚无缥缈地声音传来，虽然平淡却透着洞悉人心的力量。
姬瑞君心里短暂地慌乱过后，逐渐平复下来。
只要对方没有想要弑君的意思，那就证明还有的谈。
这不怪姬瑞君想歪了，一般皇帝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往这上面想，再加上她对林立动过手不说，以前她也被修士刺杀过，自然会下意识地考虑这些。
冷静下来之后，姬瑞君整理完思绪，第一时间不是将事情和盘托出，而是看着林立问道：“寡人真能信你？”
幽玄上清洞天神魂之道昌盛，这等幻境之类的手段数不胜数，要不是姬瑞君没有发现身上的阴器和灵器有异动，她怕是第一时间就会催动反制之法。
作为大楚国的女帝，姬瑞君的实力同样不弱。
“有点意思，难怪能成为女帝，看来确实有些本事。”林立缓缓转身，看着姬瑞君笑着说道。
眼前神异的一幕，是林立以雷霆之道在自己神魂中构筑出来的一方天地。
以前没有得到空空兽一族的传承，林立便萌生过这个想法，现在有了空空兽的传承，终于将这一想法实现。
若是九州乃是一位人族以肉身铸成，那为何林立自己不可以将自己铸成新的九州呢？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在云霄宗的那个林立，有了跟老郭他们征战这么长时间的经验眼界自然不会差，若是有人还说九州是后天形成或是天地自然蕴养出来的，怕是会被啐一脸。
姬瑞君不知道林立在想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看来上仙确实将这里当做寻常洞天了，不过这也正常，曾经九州作为星海之心，连接的界域世界数不胜数，现如今九州虽然线图断绝，却还有一线生机。”
“你怎么知道的？妖族传承？”林立一愣，没想到姬瑞君虽然是幽玄上清洞天的女帝，却对九州过往和情形了如指掌。
她甚至比起现在许多九州修士，乃至九州巅峰强者知道的还多。
姬瑞君摇摇头，眼神复杂地解释道：“妖族传承确实有这些，寡人却不是从它们口中得知的，幽玄上清洞天之所以特殊，不光是因为这里是禁锢妖族乃至万族的监牢，更是因为这里乃是九州机枢！”
果然是这样！
一开始林立就有猜测，觉得幽玄上清洞天位置和特性都非比寻常，更有妖族乃至妖族老祖躲藏在这里，没想到这里除了是巨人的头脑神魂，还是关押妖族万族的监牢。
“继续说。”林立压下心里的兴奋，绷着脸继续追问。
他特意制造出眼前的环境，就是为了没人打扰这段谈话，同时探探女帝姬瑞君的底。
要是后者给出的答案有问题，或是干脆说谎，在这里林立也能立刻察觉。
姬瑞君愣了一下，似乎是奇怪林立平静的反应，见后者没什么询问的东西这才继续说下去。
“当年人皇带领我人族屹立与星海，硬生生地杀出了一片属于我人族的天地，只是那时候人族有盟友，也有敌手。
人族式微，愿意与我等联手的强族不多，却没多少种族愿意将自己赖以生存的地盘分享给我族，所以我们脚下才有了九州，这块土地乃是人祖褴褛筚路收集精华，最后以己身幻化而来。”
难怪！
林立摩挲着下巴，眼底泛起一阵精芒。
要不是这样，九州大陆绝对不会与人体如此相似，而且还有这么多相互连通的洞天。
更有不少穴道连通的洞天，都是万中无一的宝地，各有所长。
“那监牢又是怎么回事？”林立想通了这些，急忙追问道。
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为何要囚禁万族还有妖族而不是灭杀，幽玄上清洞天又如何会变成监牢，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要囚禁大能，必然会有狱卒和反制手段，人皇那等带领人族灭杀万族的明君不可能想不到这点才是。
那等组建天庭，号令万族的人皇，恐怕早就超越了寻常仙神，留下的手段毁灭一方天地都是轻而易举。
姬瑞君叹了口气，沉声道：“囚禁万族压制妖族，我猜是对方无法短时间灭杀，或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时候的人族未必付得起这个代价。
幽玄上清洞天原本其实是我族修行神魂之道那些天骄心目中的圣地，也正因为如此，妖族被毁去肉身的大能只能被关押在此，我族天骄一开始来此地试炼，也做狱卒轮守……
只是后来封天，幽玄上清洞天彻底断绝了仙气支撑，才沦为鬼祟妖族还有邪修的天下，我其实也是当年那些狱卒的后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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