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里面的男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隐约听见了电话这边的对话，心里有点发懵。
“顾老还是大少爷？”
“是我，顾龙武。”他开门见山，又看了一眼通讯录上的备注，“张总，方便问一下今晚投放出去的新闻，是谁安排的。”
电话那边的人怔了怔，停顿了几秒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会之后才笑着开口，“什么新闻啊，不太懂小顾总你在说什么呢。”
“今晚，关于我的新闻。”顾龙武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脸色阴阴沉沉的很不好看，但面上仍旧保持着正常的交流表情，微微眯起眸，声线沉了不少，“张总不用装，这上面投放的流量，有一大半都是你家的运营账号。事情与我有关，难道我都没有知情权？”
“这……”
“说真的这些引导舆论的消息，我也只是拿了对方的钱替人办事而已。您要真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说。但说了这饭碗就保不住了，本就是隐蔽的事情，以后谁还敢来找我做呀。”
“小顾总。我也不是不帮您，可总也得工作吧。”
那张总找了几个理由之后，也不管顾龙武会不会听，便直接寻了个借口挂电话，“这边家里头还有事呢，时候也不早了，小顾总您也早点消息。”
话音落下。
顾龙武还想再问什么时，听筒里便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他一句都不能再问出来。
只能转过身看着顾老爷子。
“看我干嘛？我手机都给你了，电话你也打了。至少能证明跟我无关吧？”
就算对方什么都没说，但那忌讳的态度，显然不会是老爷子。
否则不可能这样畏畏缩缩。
顾龙武重新搜了一遍消息。
虽然大部分营销号都说得云里雾里，但联合好各种信息，还是能猜出对方是何茉茉。
“找人把新闻压下去。”他对着老爷子提出要求。
顾氏集团经营业务范围内并没有涉及到媒体类。
而大部分人脉关系，其实一直掌握在老爷子本人手里。
因为顾龙武对这些都没有太多兴趣，老爷子也从未强求过。
他最后的希望，只是顾龙武能好好继承一下顾氏集团，不求能打拼起来扩大规模，但求能正常运营不要倒闭就好了。
要是真折腾到倒闭，他也只能认命。
反正到时候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见顾龙武要求，老爷子自然是不配合的，“你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这铺天盖地的新闻，你知道压下去要多少钱吗？又不是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无非就这么一点娱乐八卦，而且上面男主角摆明了就是你。更可以说是是在宣传咱们公司。”
“百利而无一害的事，需要处理吗？”
老爷子这一句反问，顿时让顾龙武说不出话来。
他微微一窒。
从利益角度上来看，偏偏老爷子说的一点都没错！
可顾龙武要怎么说？
他能直接说，自己就是顾及阿焰也看到了，会误会！
老爷子好像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怎么，怕心上人也知道了？”
“嘿嘿。要不你还是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让你爹我这情场老手帮你出出主意，保管能帮你安排起来！”
“当然啊你要是不乐意也行。趁着这个机会让你的心上人知道了，看她还愿不愿意在你的幕后，能不能忍受你跟别的女人的婚约……”
婚约。
是了。
顾龙武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很快上楼，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到家里了吗，我刚到家，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呢。”听筒里传来女孩干净温柔的声音。
何茉茉按下了所有的疲惫，笑着问，“怎么不说话？”
顾龙武很不想质问她，更不想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生气。
可没法子。
他只能尽量控制语气，“今天晚上铺天盖地放出来的消息，跟你有关吗？”
“什么消息？我不知道啊。”何茉茉满脸诧异，“我刚到家还没来得及看，要不你发给我看看。”
“不用发，你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既然跟你无关，那我就不多问了。”一得到答案，顾龙武便没有再纠结下去。
他直接挂断。
只是仍旧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会是谁这样无聊去做这些事。
他跟何茉茉有婚约的消息放出来，谁是既得利益者？
除了何茉茉和老爷子之外，想不到任何人。
……
远在安宁县。
岑焰最近其实都睡得很晚。
新闻放出来时，她本来在打游戏。
只是中间连输三局，心态终于有点崩了，便下线想休息。
刚退出来就看见了手机里弹出的消息。
只一眼，岑焰就判断出了男主角是身份。
除了顾龙武不会是其他人。
至于女方，她则是不确定。
也许是那天相亲宴上的某一个女生？
也许是之前的何小姐。
又或者是新出现的。
总归也没有见到顾家的人出来澄清，而这样铺天盖地地宣传，除了是为两家联姻造势之外，她想不到其他。
“倒也……挺好的。”
那复杂地心绪还没有缓解过来，顾龙武的电话便已经打进来了。
迟疑了几秒，岑焰都一直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号码没有接通。
直到第二次，才终于深吸一口气。
“有事？”
那样冷漠的两个字，让顾龙武已经提前准备好的台词，都瞬间咽了回去。
他掀了掀唇，所有的思绪都好像暂停了一样。
“你有没有看到新闻？”
岑焰顿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关于你订婚那条么，看到了。”
“那都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出来有什么目的，但我保证这不是真的。我跟何茉茉之间清清白白，今天也都说清楚了。”
“这些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阿焰，不管你怎么说，我必须要解释啊。”顾龙武有些急切，“总归你不要相信就是了！只有我说的才是真的。”
事实上。
岑焰还真无所谓信不信的。
她每天都在给自己做心理预设。
告诉自己要尽快接受顾龙武要结婚的事实。
这样真到了那一天，才不会那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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