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夜伸手抓住顾笙情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不至于将她弄疼。
“别闹了，你要是不愿意做鉴定，我们不做就是了。”凌墨夜眉心微皱，眼神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顾笙情微微一笑，转了转手腕，却没能挣脱凌墨夜的手掌，索性也任由他静静抓着，浅浅开口，语气意味不明：“要做，一定要做，我十分乐意，只是这段时间，我们都分开冷静一下。”
“那冷静之后呢？”凌墨夜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地问道。
之后呢？之后的事情，顾笙情也没有想好，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情绪不稳，实在不能继续住在这所房子里，和凌墨夜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能想起医院里他说的那些话，万一控制不住情绪发生争执，才是真的无法挽回。
“冷静之后的事情，等冷静之后再说吧，放开我。”顾笙情将眼神移向别处，不敢直视凌墨夜的眼睛。
她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委屈又心寒的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流出来。
“我已经冷静了，别走好吗？”凌墨夜后悔不已，微微用力，想要将顾笙情扯进自己怀里。
顾笙情伸手抵在凌墨夜的胸前，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鸿沟。
顾笙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闪烁不定，两人对视了几秒，顾笙情匆匆移开目光，后退一步。
“我现在很累很累，请你体谅一下。”顾笙情不想闹下去，她顺手拿起包包，拿着钥匙匆匆出门，躲进车子里绝尘而去。
凌墨夜担心顾笙情会出事，开着车在后面紧紧跟着。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顾笙情看了看后视镜，发现是凌墨夜的车以后，便收回目光，目视前方继续开车。
车子停在顾笙情名下的别墅门口，顾笙情缓缓下车，下意识看向身后，漆黑一片，没有任何身影和车灯。
顾笙情深呼吸一下，打开门走了进去。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顾笙情回到房间，想起以前每次洗澡出来，凌墨夜总会拿着吹风机，温柔地帮她吹干头发，不由得苦涩一笑。
顾笙情自己热了杯牛奶，站在落地窗前，却在别墅外的园林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路灯将凌墨夜的影子拉的很长，他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倚靠着车子站姿随意，时不时回过头看向顾笙情亮着灯光的房间。
生怕和凌墨夜对上目光，顾笙情匆匆往窗帘后面一躲，见凌墨夜又转过身背对自己，顾笙情才轻轻撩开窗帘，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片刻之后，顾笙情熄了灯，钻进被窝里睡觉。
凌墨夜再次看向窗口的时候，发现灯光已经暗了下来，他长长舒了口气，回到车上揉了揉额头。
刚刚闭目小憩一会儿，凌墨夜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接通电话，钱前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总，已经查清楚了，那些照片都是顾艾珊发过来的，就连那天顾副总莫名出现在那个酒店，也是顾艾珊设计的。”钱前沉着声音，将调查到的内容一一汇报。
凌墨夜修长的手指抓着方向盘，紧紧握着，指节发白，眼中迸出嗜血的狠光。
“顾艾珊，很好，她不必活着了。”凌墨夜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狠厉，不由得让人心里一慌。
钱前跟了凌墨夜这么久，有些话不必明说，他便已经会意。
挂断电话，凌墨夜再次看向顾笙情的房间。
夜，静得可怕，四周除了昆虫的叫声，再无其他，凌墨夜怔怔看着窗口出神，懊恼自己没有查明一切，就冲动地咨询亲子鉴定的事情，深深地伤了顾笙情的心。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已经是后半夜，钱前的声音有些急切。
“凌总，我们的人赶到顾艾珊的公寓时，发现人已经惨死，据我们的人汇报，她死前被狠狠折磨过，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凌墨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开口：“知道了。”
回想起霍深陷害顾笙岩的手段，凌墨夜担心霍深故技重施，思量一番，开口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现场，暗中查看一下有没有对顾副总不利的东西。”
钱前会意，挂断电话后赶到顾艾珊的公寓。
远远地，钱前便看到警察已经在楼下拉起警戒线，除了这栋楼的住户，其他人不得出入。
钱前找了个借口混进去，来到顾艾珊居住的楼层，看到现场已经被警察封锁，几个八卦的邻居在警戒线外往里面张望，被警察赶走。
“喂，你是干什么的？”警察看见钱前站在走廊，看着顾艾珊的公寓出神，严肃地问道。
钱前回过神，露出一个笑容，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看看，绝对不打扰警察同志。”
“别看了，小心晚上睡不着，赶紧回去。”警察对钱前挥挥手，将他打发走。
钱前匆匆离开，打电话向凌墨夜汇报现场的情况。
“进不去就算了，先按兵不动。”凌墨夜淡淡开口，纷纷钱前暂时不需要做任何举动。
天空已经泛白，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将顾笙情吵醒，她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走到窗前往下看，那辆熟悉的车子，还停在园林之中。
顾笙情随手拿起手机，翻看新闻头条，看到一个触目惊心的内容。
《顾家千金惨死于公寓，警方正在全力追凶》
网上关于顾艾珊的死讯闹得人尽皆知，网友们纷纷拍手叫好。
评论区一片轰轰烈烈，没有任何人同情顾艾珊。
【活该，这个女人这么爱作死，这回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
【呵，真是老天开眼，像顾艾珊这种人，死了也没有人同情。】
【简直大快人心，再没有比这个消息更人开心的了。】
平日里，顾艾珊善妒又斤斤计较，不仅对顾笙情如此，对身边的小姐妹也如是，得知顾艾珊的死讯，平日玩在一起的小姐妹们都表情冷漠，没有人为她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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