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子哥？”
看着推门而入的人，佘美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胜子走前特意说想在家多陪陪老娘，佘美清还说要他在自己离开前回富贵斋即可。
可现在离自己去岭南还有两天功夫，他就回来了。
佘美清走近才发现胜子的脸色并不好看，心中想是不是王寡妇出了什么事。
“胜子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胜子没直接答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佘美清身后，半天开口“焦糖姑娘不在吧？”
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佘美清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就这么等着胜子的下文。
“我跟我娘打听了，老李头......”
胜子看佘美清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这张嘴比闸门还沉，犹豫了老半天，他使劲搔了搔头“老李头没了。”
这句话就像惊雷，炸的佘美清双耳嗡的一声“没了是什么意思？”
“死了，半个月前病死了。”
病死了……
佘美清木讷的站在原地，自己把焦糖带走还不足半年，分明自己去的当晚看老李头虽然面黄肌瘦的可说话中气还足，突然之间说他病死了，实在不敢相信。
“焦糖走后谢氏更很少在家呆着，偶尔回来也要冲着老李头发脾气。本来老李头身体还可以，但是入冬前一场大雨，老李头去帮儿子修整坟茔，染了风寒。”
风寒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医治的不到位一样可以要人命。佘美清不禁想起刘婶儿说的话，穷人生不起病。
以前一个糙米面饼子老李头都要和焦糖分着吃，更不要提花钱买药了。
也许是焦糖已经送走，人生再无挂牵，他更想早点去找自己两个儿子团圆。
佘美清压下心头的酸涩“那老李头的墓地在哪？我去看看。”
胜子叹了口气，咬咬牙道“没墓地，那谢氏发现老李头死了，直接埋到乱葬岗了。”
如果说老李头去世的消息让佘美清悲痛，那胜子现在这句话，则让他感到了十足十的悲愤。
公爹身死，只要人性尚存，都不会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谢氏此举，实在枉为人一回。
“这件事千万不要让焦糖知道，她才开始淡忘和谢氏一起生活的痛苦，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
佘美清轻声嘱咐胜子，看他心里有数才安心了一些“谢氏还在镇西么？”
胜子摇头“自从竹扬兄弟把她拎走，她也没再露过面，现在镇西老李家的破屋已经彻底荒废了。”
“算她运气好。”不然自己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佘美清回身看向正屋，焦糖这个时候正在里面写大字，自己本想带些老李头的近况让她安稳开心，现在这件事成了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本来佘美清想在岭棉多呆几天，可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当即决定明天就回清甜坊。岭棉镇不算大，在自己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之前，最好不要在这多停留。
若是这个消息传到了焦糖耳朵里，只怕这个孩子这辈子都无法敞开心扉相信美好了。
好在这几日赶工，已经把吉利丁粉末研磨出来了，这应该是除夕前最后一次回富贵斋，佘美清交代胜子注意院子里的安全，就心神不宁的回屋了。
竹扬坐在房檐上，刚才院中两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一时间也不禁唏嘘。可终归佘美清不是他的主子，他不多嘴，也不会被这件事困扰，依旧是一副清闲样子。
“不知道主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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