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见长，果然皇上没有错看你。”
祁桓见着程琮只呆若木鸡一般站在原地，也便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
顿了顿，祁桓接着便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而后才伸手拉了一把程琮，开口道：“这里容易被人察觉，来这边说话。”
程琮此刻如同鹌鹑一般，只点头应了一声，而后便是乖乖地跟着祁桓到了暗处，也不言语，只等着祁桓开口。
“你为何不说话？”
祁桓瞧着程琮似乎有些麻木地样子，只以为是自己吓坏了他，也便是将方才打落的匕首捡起，擦拭干净之后重新递给程琮，示意他收起来。
“拜见祁桓大人。”
程琮仍是有些头脑发懵，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便是伸手在胸前合拢，出声说了一句。
对于程琮而言，祁桓便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人，他从前便是听父亲说过祁桓的大名和事迹，远远瞧过一次之后便更是念念不忘，只求着能有一日亲眼近距离见到祁桓，与他说几句话，也便是心满意足了。
眼下这愿望成真，程琮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从前想过那么多的话，此刻也便是一句都说不上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得不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祁桓略点了点头，见着程琮如此，也便是与他闲话几句，可脸上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并没有半点表情。
“回大人的话，臣不困，睡不着觉，就出来走走，没想到竟能在此见到大人，当真是荣幸之至。”
程琮结结巴巴地开口说着，尽量表现着自己的恭谦有礼，微微低着头，出声说着。
至于祁桓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不入帐内休息而是躲在暗处，程琮全然忘记要问，大脑一片空白，只任凭祁桓问一句答一句。
“今日在夏大将军帐内，想来你也是瞧见了我的身影，所以晚上才会出来巡视一圈的，对么？”
祁桓并没有听信程琮所说的话，而是直戳了当地开口问了一句，言辞冷峻，让程琮一点撒谎的胆量都没有。
“对…臣那时有些好奇，夏大将军帐外有重兵驻守，不知道祁桓大人是如何接近而不被发现的？”
程琮此刻才稍稍恢复了些神智，伸手快速将那匕首插进了后腰，而后又重新拿了出来，捧在手心，当个宝贝一样护着，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这才继续开口道：“大人为何在此处歇息，臣这就去安排一下，请大人入帐内休息。”
“不必。”
见着程琮说完便是转身要离开的样子，祁桓心中一急，忙是伸手拉住了程琮，见着他眼眸中有些疑惑，也便是淡然解释道：“皇上暗地里派了我过来，旁人都不知晓。”
言至于此，程琮便是心里清楚，皇上定是不放心夏大将军此次过来的事情，所以明面上派了自己跟随，暗地里还遣了祁桓大人留心观察。
若是日后当真有夏大将军想要意图害了九思的性命这样的事情，纵使程琮没办法拦住，祁桓也是能代替苏子尘下令，镇得住夏大将军的。
可眼下祁桓被自己察觉，若是皇上知道，定是要责备祁桓大人，程琮一直将祁桓视作自己的榜样，怎么舍得皇上对祁桓施以惩罚，因此也便是将胸脯拍的啪啪响。
“祁桓大人放心，臣自是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会告知一句，包括皇上。”
程琮口中信誓旦旦地说着，只求让祁桓相信自己，而后却依旧是难掩自己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祁桓大人，您是如何察觉到臣过来的，臣瞧着你一动不动，只以为你睡着了的。”
“我本就在休息，只是听到有声音响动，睁开眼时就发现你默不作声地摸出了匕首。”
祁桓见着程琮竟如此好奇，像个孩子一样，仍是没有褪掉一身稚气，一时有些语塞，也便是出声解释着：“我只怕你会叫喊出来，所以方才才会如此待你。”
顿了顿，祁桓瞧着程琮仍是将那把匕首捧在手心，并没有听从自己的话，将那匕首插回去，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也便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还不将匕首放回去，仔细弄丢了。”
“这，这是祁桓大人摸过的匕首，臣，臣想拿回去摆着，实在不舍的揣回去。”
程琮如同被戳到软肋一般，登时便是从脸红到了脖子，低声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幸好眼下是黑夜，若是白天，祁桓必定是看到程琮这般涨红着脸的模样了。
祁桓听闻程琮所说这话，心中也是有股莫名的情绪涌起，他看着面前的儿郎，无声地牵了牵唇角，原是想露出一抹笑容，却发现自己并不会笑。
“昨夜里我瞧着你去见了九思，她如今怎么说，可有想过要重新回到皇上身边？”
祁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下方才程琮所说的话，也便是换了话题，只捡了重点去问。
“这……”
程琮瞠目，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已经答应了九思这件事情并不能被第三人知道，眼下祁桓已然是知道了昨日的事情，这是程琮并没有想到的。
“怎么，昨个晚上你们两人见面，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难道你还要撒谎不成？”
祁桓见着程琮一时有些迟疑，也便是进一步开口回了一句，上下打量着程琮，道：“你只说是与不是便可，旁的事情，都与你无关。”
“怎么能无关呢，这从夫人是我的长姐，我自是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人伤害的。”
程琮听闻此话，只如同炸了毛一样，径直便是低声嚷嚷起来：“若不是因着这层关系，皇上又如何会执意派了我跟着夏大将军过来呢。”
“这么说，是夏大将军想对九思有什么不义之举，而你誓死维护，对么？”
祁桓听话并非只听程琮说了些什么，而是推敲出他想要表达些什么，顿了顿，也便是紧跟着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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