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茹听得出来，陈楠这句厉害完全没有奉承的意思。
她自然也就很受用，只是总觉得有点别扭，总抹不开面，显得有些扭捏。
“你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和我说吧。”
“嗯，茹姨这么厉害，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
陈楠显得很自信，然而李茹茹下一句话让他觉得脸有点发烫。
“嗯，你说吧，我不知道。”
这脸打的这叫一个快啊，陈楠笑得越发苦涩。
“咳咳，茹姨，新闻联播你应该看过了。”
“嗯，看过，你挑重点说。”
“额，好吧。”
李茹茹这翻脸速度比梁雪竹都不遑多让，让他真是措手不及。
“茹姨，您对于新闻联播里面简讯的分析基本没什么问题。”
“嗯，是吗。”
“额，茹姨你这是在学侄儿我说话吗？”
“啊，不是，那个，你……唉，你这种直男是怎么把雪竹骗到手上的。”
“呵呵，人格魅力。”
陈楠笑得很随意，话语权轻松拿回。
“茹姨，这篇，你的分析这里可能有误。”
“这里……你的意思是说迦南方面主动示好，并不是出于本意，而是想借我们的手干扰岛国情报网络，从而趁机进入亚洲？”
“不全是，他们应该早在八十年代就开始布局，别看人家家里打的欢，可毕竟他们才是一家。”
说着陈楠指了指正仁公司后面箭头尾端的A某公司。
“难道是窝里斗，你的意思是这架B2其实是大洋彼岸那边授意的？”
她有些狐疑的看向陈楠，却见他冷笑一声，缓缓摇头。
“并不准确，但他们之间有交易是肯定的。我一直相信一句话，脑袋决定屁股，话糙理不糙。”
“你这话真是直白的过火了。不过确实是这个道理，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陈楠，凌羽临走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李茹茹把一个手掌大小的方盒平推过来。
陈楠不用看都知道，里面肯定是自己的那张国安警察证。
所以他毫不迟疑的把盒子推回去。
“茹姨，这个你先帮我保管，反正在我手里不如在你们这儿安全。”
“嗯——也好，我就先帮你收着。”
等李茹茹把盒子收起来，陈楠觉得是时候该说正题了。
他将自己对境外组织找上华家的猜想说出来，但是没有提自己听到红枫95实验的事情。
陈楠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李茹茹的第六感居然又中了。
“你是怕境外组织利用电视锅做文章？你是不是已经实验过了。”
“当然，还没有，这只是一种假设。”
陈楠强挤出笑容，觉得谁要是娶了李茹茹肯定不敢出轨，这第六感简直比算卦的还要准。
“嗯，你这个假设很合理，只是实施起来需要先解决……我知道了，我这就查一下华家最近并购的几家五金工厂。”
““看他们的主要产品是不是电视锅。””
两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
“对了，还要查一下他们的主要经销地都在哪些地区。”
“呼，你还真是滴水不漏，我知道了。”
告别李茹茹，陈楠转辗下一站，看守所。
他要先去市里了解下事情始末，电话里说的内容毕竟还是不够清楚。
陈楠不相信境外组织真的对这批货没兴趣。
这次他是对的。
身在寒山寺的吕亮这次亲自指挥，本意是拦截下腾龙科技的这批启动盘，抓夏振华其实是黑衣首领临时起意。
目的就是帮助某M开头的系统大厂稳住脚跟，让它们的销售网络继续拓展，以便全面掌控软件市场。
同时这也证明腾龙科技有限公司里面混入了商业间谍。
想到这点，陈楠觉得一切好像就都能说通了。
他打算先联系公司，马上对所有员工进行一次突击面试，早一点把奸细找出来。
在车上就电话通知纪岚，让她尽力把所有员工留住，让她和龙马一起逐个排查。
“陈总，这件事恐怕有点难办，之前已经有人提前离开公司。”
“具体是哪个部门的。”
“是后勤部的钱主管，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后勤部……呵呵，这下全对上了。
“他大概什么时间走的。”
“大概……走了有半小时。”
陈楠抬起腕子，看了一眼新买的劳力士，时间刚刚好。
钱主管离开的时间正好是他从市国税局离开的时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陈楠觉得凌羽这个“闲散人员”可能已经被境外组织盯上，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回去，应该是出于侦查嗅觉的本能应对。
这下子，事情变得有趣了。
因为陈楠在看守所早就是熟面孔，所以根本没人拦他。
径直走到武警中队驻地，陈楠就见到迎面小跑过来的潘队和程猛。
““首长好！””
“嗯，潘队，这里没外人，你就别敬礼了。”
“是！”
潘队二人的反应让陈楠也有些无奈，因为林龙志的关系，他就算解释说自己不是首长，潘队他俩也未必信。
“潘队，我来是想问一下昨天行动的一些细节。”
“好，首长事情是这样。”
潘队把这个行动的全部细节都和陈楠和盘托出，但下意识的对特勤却只字未提。
陈楠一阵好笑，倒也不打算揭穿他。
“哦，看来哪些黑衣人都是职业的。”
“是的，陈首长，他们杀伐果断，是我生平仅见，而且组织纪律性很强，我怀疑是境外的雇佣兵。”
“哦，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感谢首长认同。”
“但是……并不准确。”
不知不觉间陈楠那可怕的气场自动弥散开，这句但是差点要了潘队半条命。
“请首长指点迷津。”
“呵，他们是间谍。我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亡命徒。”
“嗯——你这个说法很准确。”陈楠笑道。
“多谢首长。”
“嗯，下面说点正事。”
陈楠故意顿了顿，给潘队他们一个缓冲的思考时间。
“潘队，我现在以国安特勤的身份，希望你配合我们侦查局，调查一批长期盘踞在江浙两省的境外成员。”
然后，陈楠把具体的工作布置下去，让潘队伙同国安和公安，一起对所有入境人员进行重点排查。
果然，很快就锁定了吕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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