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焉也不挣扎,就由他抱着,她哼唧道,“没让我滚就不滚,可是你不要和陆绾晚吵架了就来我这里撒气,我又不是出气筒,你舍不得对陆绾晚说重话就来欺负很过分哦。”
她现在也不对他吵了,用这样平和类似于撒娇的语气跟他说这样的话,却让官昭谏的心中像是被重重地敲了一锤,闷闷地疼。
官昭谏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中,她洗完澡和他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气味纠缠间才觉得片刻安心。
“我什么时候因为陆绾晚对你发了脾气?”
陆言焉不假思索道,“很多次啊。”
为了陆绾晚要剁了她的手,陆绾晚离家出走要把她活活掐死,还有很多次因为陆绾晚对她发脾气把她……
只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有翻旧账的嫌疑。
她刚刚说那些话也只是想卖个惨让他克制一些,不要因为陆绾晚失控,又强迫她。
官昭谏淡淡地笑了,很是讥讽,“陆言焉,我有时候怀疑你真的没有脑子。”
陆言焉理直气壮,“我要是有脑子能过了这么多年还被你欺负的这么惨?明明是个百害而无一利的买卖,我却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能乖乖等你玩腻了抛弃我。”
他低低地笑了,带了些她听不懂的情绪,“百害而无一利么?”
怎么办呢,对他来说却好像是一场求之不得的梦。
他在等梦醒的那一天。
陆言焉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抱在一起,拥抱是这样的温暖,她笑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已经没有想过要拥有你了,只想要永远逃离,现在却发现,其实和你在一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至少在这些日子里,他的宠溺让她觉得,他们真的是夫妻。
至亲至疏夫妻
她笑着道,“会有一种感觉,以后不想要离开你。”
说的这个云淡风轻。
官昭谏闻言呼吸都是一窒,狠狠地把人箍在了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就此与他合二为一,再也不分离。
他沉声喊她的名字,“陆言焉。”
她就嘟了嘟嘴,又满不在意道,“就是跟你说一下,夫妻之间偶尔谈谈心也可以的是不是?你不要有困扰,等你要我走的那一天,我绝不纠缠。”
官昭谏低声道,“说你爱我。”
“我爱你。”陆言焉丝毫不扭捏,再次大大方方重复道,“我爱你。”
他吻在了她的唇角,“睡觉。”
陆言焉不乐意了,“你是觉得我话多吗?”
“不是。”他声音低沉好听,“我怕你再不睡我会想做点儿别的什么事情,而你不会乐意。”
陆言焉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他沉沉地吐出一个字,“爱。”
“……”
陆言焉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似乎是为了制止他会有别的动作,她急忙就道,“我好困,睡觉啦。”
官昭谏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黑夜里中唇边带着微笑的弧度,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本来只是打算放任着一次,以为在一起过就不会再疯狂的想要占有,却渐渐发现拥有过后他只会越陷越深。
清晨。
是闹钟把他吵醒,陆言焉从被子里把脑袋钻出来的时候恰好浴室的门被人推开。
她脑子还晕乎乎的,眼睛还有睁开,然后就听到就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闹钟的响铃就戛然而止。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站在床头的官昭谏,他只下半身围着浴袍,直接关掉闹钟。
见她已经醒了,他拧眉,“吵醒你了么?”
陆言焉没有睡好就醒过来是有起床气的,此刻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困倦奶萌的样子格外惹人疼爱。
官昭谏亦是觉得她这个模样十分招人爱,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放轻了声音,“再睡会儿。”
她摇了摇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亚着声音道,“醒了,睡不着了,不要碰我,走开!”
官昭谏面色冷几分,“谁给你订的闹钟?”
她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毕竟也实在是无所事事,睡觉似乎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
陆言焉知道他这是要发脾气,脑袋因为没有睡醒所以有些疼,她瞪了他一眼,“我订的。”
官昭谏疑惑地扬了扬眉,“你订闹钟干什么?”
她闷声闷气道,“不想你等我吃早餐,每天都迟到。”
他笑道,“太太,你先生因为等你起床吃饭天天迟到的特劝你还是有的。”
“哼。”陆言焉就撇嘴,“没睡醒,脑袋好晕。”
官昭谏掐了掐她的脸,“抱着你继续睡?”
“不要。”陆言焉慢腾腾地从床上下去,“醒都醒了,我去洗漱,你让徐妈准备早餐。”
他应,“好。”
陆言焉光着就要往浴室走,官昭谏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无奈地道,“拖鞋。”
陆言焉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迷迷糊糊地就把拖鞋穿上。
他这才松开了手,陆言焉就去洗漱。
官昭谏站在床边看着女人浩浩荡荡的身影,她脸上写满了因为没睡好而集聚的阴郁,又娇憨可爱。
他死水无澜的生活里像是被掷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弥久不散。
陆言焉洗脸刷牙之后官昭谏已经穿戴整齐,没有一丝褶皱,做工精致又完美的黑色西装,他站在阳台,电话放在耳边。
他站的很远,但还是能够明显看官昭谏面上一贯的寒意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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