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田氏来说,宇文信这个人可以算作是仇人,但这是以钟家的角度而论。
她承认自己有事会争抢夺利,会惦记钟家的银子地位,但她并不是那种混蛋到可以肆意的勾搭外人来占钟家的便宜。
她向来是瞧不起把家给卖了的人,她觉得那样的人简直畜生不如,砍了都不稀罕。
可如今轮到她自己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突然迷茫了。
一个是仇人,一个是自己两个哥哥的命,她就能舍掉哥哥的命也要保住自己不与宇文侯府勾结的清白?
田氏的脑子混乱不堪,一时缕不出个头绪来。
她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目光狠呆呆的看着宇文信,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喝着茶在抿嘴微笑,可她却知道这个人是宇文侯府中最阴险毒辣的人。
为什么她没有了拒绝的底气呢?
田氏在闷头思忖,钱夫人在一旁劝着道:“有些事你何必那么忌讳?若是依照你的理论,那你连我都不该求了,我还与越王殿下能攀得上亲,你岂不是该把我给骂走撵出去?”
“家事归家事,你男人也不管你娘家的事,你难道自己也不管?女人啊,还是要有娘家撑腰,那才是最亲的人。”钱夫人给田氏倒了一杯茶,笑呵呵的道:
“依着我说啊,就算这事儿不成,你也别白来一趟,听听宇文公子对这事儿怎么看的,你心里也有个谱不是?光听你那两个嫂子瞎嚷嚷,你能知道什么?前几天你来信,我就问过老爷了,可惜老爷什么都不与我说,不然我哪能那么快的就给你回信了?我也是无能为力。”
田氏狠瞪她一眼,钱夫人无奈的叹口气,“我不说了还不成?免得你以为我藏了什么坏心。”
“钟三奶奶也不必惊慌,”宇文信的笑容虽虚假,可他的声音却并不引人反感,“其实两位田大人这一次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原本就是逗弄个侍女罢了,孰知被两位御史接连弹劾,把陈年旧账给翻了出来,可孰知正赶上皇上亲理朝事,看到后才勃然大怒,把两位大人给下了大狱,交由大理寺查办。”
“如今皇上年迈,又把朝事交给了太子殿下和越王殿下一同处理,所以我才敢说这件事说小可小了。”
宇文信话一说完,田氏的心中便喜,“由太子殿下负责了?”若是这样的话,她去找钟行奇递上两句话,太子如今还依仗着钟家出征卖命为他争功,他顶多斥责两句,不会让这件事闹大!
宇文信看出田氏的喜色,只是点了点头,“是的,只要越王殿下这一方不再盯着不放,亦或许……您的两位兄长很快就可以放出来了。”
宇文信的话加了一个前提,田氏的脸色立即撂下,狠呆呆道:“你休想威胁我!”
“我有什么可威胁钟三奶奶的?”宇文信笑着道:“我不过是今儿得姨母相邀来喝茶,是您主动来找姨母,我才过来多说一句罢了,若是钟三奶奶觉得我说的都是废话,那我索性不管就是了。”
“别走别走,”钱夫人急忙做戏,把宇文信给拦住,宇文信故作无奈的坐下,钱夫人便与田氏道:
“我说你这个人,明明是你追着撵着来找我,现在反而成了我们要害你,你还讲不讲道理了?”钱夫人冷着脸道:
“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府的老爷已经年岁大了,很快就要休沐离任,我在越王殿下面前是说不上话的,否则还能不帮着你?你那两个哥哥的事也不过就是越王殿下点个头,能难到那儿去?今儿你也赶巧,不妨就让宇文公子帮衬着递个话,你低下头就能救两个人的命,你还死板着干什么?”
田氏要张口驳,却被钱夫人给打断,“你是想说钟家和宇文侯府是仇敌是吧?那我问问你,你男人肯为你两个哥哥出面吗?”
田氏哑口无言,钱夫人趁胜追击,“不肯吧?你现在代表的是田家的姑奶奶,和钟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有什么可怕的?若是你男人问起,你也反过来问问他,他若是肯出手的话,还用得着你一个女人慌乱成这样?”
“男人,整天惦记着功名利禄,哪里惦记什么女人的事?更何况是女人娘家事!”
钱夫人的话在田氏的心底划下了一道痕,让她原本坚守的底限已经出现了松动的情况。
宇文信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钟三奶奶也不必担心我让您做什么对不起钟家的事,若是您肯帮我一个小忙,我保证您的两个哥哥会完好无损的从大理寺的狱中出来,若是越王殿下开恩,亦或许连官也能保得住……”
“你说什么?官?”田氏的心惊了!她完全没想到宇文信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她原本以为两个哥哥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如今说是连官都能保住,她怎能不心动?
“是。”宇文信回答的很坚定,叫来护卫低声吩咐了几句,护卫出去归来后,手里拿了一个红色烫金的请帖。
宇文信将请帖推到了田氏的面前,缓缓的道:
“只要钟三奶奶帮我把这个请帖交给杨怀柳,我保证三日之内就让您的两位兄长迈出大理寺的牢门。”
“不行!”
田氏的拒绝很强硬,“我绝对不会去求那个死丫头。”
“不用您去求,只要您交给她。”宇文信自嘲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是我大婚的请帖而已,钟三奶奶只要交给她,也不用她答应来或不来,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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