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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言不想去学校,大概是因为那些人跟臭苍蝇一样,每次一看到岐言,就都在他面前说那些难听的话,”华润恒愤愤道,“简直比长舌怪还让人讨厌,好好的人,就是长了张嘴,赶都赶不走!”
“他们说些什么?”
华润恒顿了下:“就是、就是……”
宋禾早静静地看着他:“我们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对吗?”
华润恒不好意思地小幅度点点头。
“……”
他垂着头道:“就是,岐言以前很高兴地跟人说……说自己有两个爸爸。”
“然后有一个人,也就是现在的臭苍蝇之一,说他妈妈讲过,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爸爸,岐言怎么可能有两个爸爸,肯定有一个是坏的,是来跟他爸爸抢他妈妈的。”
“岐言不相信,因为石叔叔和另一个叔叔都对他很好,所以岐言跟那个臭苍蝇吵起来了,但是因为那个臭苍蝇太胖了,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总之,后来石叔叔就被叫来学校了。”
“我和岐言从光着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直住在他家对门,那天我听到石叔叔好像……在打岐言,但是我没有证据,所以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人说过。”华润恒盯着脚尖把话说完,自然卷的头发有些丧气。
“反正在那次之后,岐言再也没有说过他有两个爸爸的事情,可我有时候还是会听到石叔叔打岐言的声音,特别是每次另一次叔叔过来的时候。”
“我想让我妈妈去帮帮岐言,可我妈妈说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也让我不要去管,”华润恒抬头看她,眼巴巴道,“姐姐,如果你真的是岐言姐姐的话,那你能不能让石叔叔不要再打岐言了?”
……
华润恒被他妈妈叫走之后,宋禾早仰头靠在墙边。
小孩子说过的话,如犹在耳。
不像别的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连狗见了都嫌闹腾。
相反,石岐言这小孩大多数时候都是懂事得过分,而且有点敏感早熟,善于观察周围人的脸色。
当年她可以因为觉得这个环境恶心,选择一走了之,石岐言却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没办法选择出生,更没办法选择父母,他只能在这个泥沼般的环境里长大的,被迫接受那些肮脏的东西。
……
听到宋禾早的问话,石岐言眼睛亮亮的,不过很快又黯淡下来:“我也想去姐姐的家,但是我不能走的。”
“为什么呢?”
石岐言抬头看她:“姐姐,因为爸爸妈妈在这里。”
“……”
宋禾早默了下。
她忘了,石岐言也还是个小孩。
这个年纪的小孩再怎么样早熟,都还是需要父爱母爱的。
她可以给他物质上的东西,但那些确实是给不了……尽管她非常怀疑苏澜和石展年能不能给石岐言正常的父爱母爱。
宋禾早接过那顶皇冠:“这个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
石岐言笑得眉眼弯弯,用力地点了下头,那双眼睛在这一刻的模样和宋禾早简直神似。
宋禾早抿了下唇,犹豫道:“石岐言,你还想不想去昨天那边?”
石岐言惊喜道:“我可以去吗?!”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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