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外围定然是找不到好药材的，就算有，也早给那些药童药师的给扒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比如羊红膻什么的，都是比较常见的，所以人家也不稀罕扒光。
“牙儿，你奶昨儿个受了惊吓，现在有些，有些迷糊……你可要去偷偷瞧瞧？”
肖氏生了火熬药，想想还是进屋来找月牙说了一句，到底是她的亲奶奶，虽然对牙儿不好，但是血浓于水，长辈病了，作为小辈就算不方便直接看望，瞧瞧的看一眼也是好的。
“瞧瞧？有机会我就去。”月牙有些想笑，柳氏这个奶奶可是一点都不想见到她呢，不过自家便宜老娘说了，还是应付一下便宜老娘吧，省得啰嗦。
“嗯，她毕竟是你奶奶，你现在不方便露面，所以悄悄的去看一下就好。”
肖氏一笑，暗道自己的孩子就是懂事。
白日里自己去的时候才发现婆婆也有脆弱的时候，那呆滞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要不是邻居给她解释清楚说婆婆她是夜里摔了碰到了头受到刺激，她能愧疚一辈子。
听着肖氏的话，月牙只觉得有些无语，受到柳氏那么多迫害，这便宜娘亲倒好，简直说忘就忘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瞧着肖氏的模样，那老太婆也不是很严重，不然依着肖氏的性子，定然会留下照顾，哪里会计较自己是被赶出门的人。
“娘，天快黑了，家里可有什么现成的能吃的？我今日才吃了一顿，现在有些饿了。”
“有有有，昨日里的弄狼肉还没吃完呢，娘给你热一热。”
听到自家闺女喊饿，肖氏连忙转身去寻吃的，反正自家婆婆有人照顾，自己也就别瞎操心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是三五日的时间过去了。
这几日里，月牙每日都是早出晚归进山寻找药材去找李葛换钱，几天下来，已经攒到了二两银子。
抽空将自己挖来的那些汁液里含有颜色的药材野草等处理之后，月牙将它们凃在脸上一番折腾，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是还不错。”
看着水面上的倒影，月牙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脸上的东西清洗干净，将剩下的药材全部藏到一棵大树上面。
五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不过在月牙刻意为之的情况下，这副弱小的身子开始慢慢的灵活起来，现如今爬个树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不过奇怪的是，自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牛哥，有好几次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那牛哥在搞什么。
“莫名其妙的……”
轻声嘀咕了一句，月牙跳下树，直奔山谷里的那条小河。
这几日有事没事她都会去溜达一圈，倒是和那蛇群混了个两分熟。
“嗯？”
到了河边，月牙眉头微皱。
蛇群常驻的草丛有些杂乱，扒开一看里面更是乱糟糟，一条蛇也没有，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变故，蛇群匆忙撤离了一般。
心里莫名一慌，月牙连忙四下查看，结果任由她将这河边的草丛都给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出一条蛇来，而且那竹笛也不管用了，不知道是和缘故。
地面没有痕迹，想来是从河里撤走的，莫非是牛哥的意思？
顿了一顿，月牙爬上山谷的一个崖口，顺着河水一直看到小河流消失在远处，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寻找。
牛哥才是它们的主人，若这是牛哥做的，那自己肯定是找不到的，再则这些蛇她也没有那么舍不得，只是觉得用竹笛控制有些好玩罢了。
自动忽略心中的一缕失落，月牙将耳边的杂发理了理，转身没入山林。
而数里之外，蛇群簇拥着昏迷的牛哥，正吃力的往回挪。
两日之后，月牙将自己收拾妥当，确定没有人会将她认作徐月牙之后趁着天色微亮的时候就摸到了徐家村和李家村交界的地方。
两村相邻之处，自然是大路所在，除了牛车之外，时不时的还会有马车路过。
“丫头，去赶集呀？”有牛车经过，瞧见月牙在路边站着，连忙热络的搭话，说不定就能整上几文钱。
“嗯，叔，去集市多少钱啊？”月牙细细打量了一下赶车的人，四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麻布衣裳洗的发白，牛车也就一个简单的车板子，上面放着一篮东西，再无他物。
“两个子儿，丫头去不？这会还早，一会可就热起来了。”
“好嘞。”两文钱而已，干嘛不去。
而且这会早，一会人多了可就占不到好位置了，于是月牙麻溜的上了牛车坐好，随手将自己准备的一包药材放到一旁，只是用手勾着，免得颠了下去。
“丫头呀，你往里挪挪，可别掉下去了。”赶车的男子见月牙上了车，连忙招呼了一句，确定月牙坐稳后才甩了鞭子。
第一次坐牛车，月牙不免有些稀奇，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忍不住偷低头去喵车轱辘，或者是看前面老牛走路时扭动的样子。
牛车走走停停，很快车上就坐了五六个人。
这赶车的大叔倒是一个心细的，要上车的汉子爷们都给拒绝了，干脆就拉了一车女人孩子，免得女人们尴尬。
“这谁家的丫头，瞧着面生的很，是隔壁村的？”
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自一上车就一直打量着月牙，马车走了一段后，更是自来熟的拉了月牙的手毫不顾忌的摸了摸。
……
不动声色的将眼中的厌恶掩盖，月牙从女人手里抽出手来，“如果丫丫没有猜错，这位大娘应该就是李婶子了吧。”
李婶，全明李兰，是李家村的媒婆，为了钱能昧着良心将六十岁的老头说成三十岁的壮年汉子，白白祸害了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前两日在李家村跟李葛郎中换药材的时候，恰巧遇上那小姑娘想不通寻死，当时李家村闹的沸沸扬扬的，这李兰也在，还拉着那小丫头各种说好话，月牙自然不会忘记这个祸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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