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出了村,归渔手里的一叠现金刚好用完。
“厉害厉害。”贺磬音感慨。
“这算什么事啊!”池景同感慨。
“军队在人民面前永远是弱势的,这几个老神仙在我们那已经备案了,其他的车不拦,只认我们。”归渔无奈笑笑。
“钱从哪来?”池景问。
“谁带队谁出。”归渔答。
“自己出?”池景意外。
“就当扶贫。”归渔手指轻敲方向盘。
“归姐姐,酷!”贺磬音竖起大拇指。
进山,大兵们有序作业,池景赶紧向归渔借了手机。
第一通电话打给罗馥君,说了一会,便挂了,第二通电话还没接通,池景看了一眼贺磬音默默躲到一边。
“您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池景莫名激动起来。
“您好?”
“付渲!”
电话顿时安静下来。
“付渲,我跟着部队进山借到了电话。”
“嗯。”
“我有好好吃饭,还跟着大兵出操,一切都很好。”
“乖。”
“你呢?”
“我这几天在娘家。”
“是不是我不在家睡不好?”
“工作都顺利么?”
“除了程序麻烦些,其他都很好,再稳定稳定就差不多了。”
“好!”
“你,想不想我?”
“不想!”
“想不想我?”
“幼稚!”
“付渲!你到底想不想我?”
“早点回来。”
“我想你。”
“乖。”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打给你,照顾好自己。”
“嗯。”
挂了电话,池景有点小幽怨:这女人真是别扭,明明想我就是不说。
趁贺磬音打电话的间隙,池景找了两瓶水,拧开一瓶递给归渔。
“看起来,情绪不高啊?”归渔接过水。
“有点想家。”池景淡淡地答。
“你们俩,是一对?”归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贺磬音。
“啊?不、不、不!”池景意外,慌忙否认。
“你怎么会以为我是?”池景盯着归渔。
“直觉,你的眼睛长得和我女朋友很像。”归渔面色平静。
“她也是军人?”池景八卦心骤起。
“不是,曾经在新疆集训,可可托海遇到的哈萨克族姑娘。”归渔仿佛陷入回忆。
“通信兵走南闯北,了不起。”池景感慨。
“还在黑加仑田地里打过熊呢。”归渔晃了晃手里的水瓶。
“她还在新疆?”池景又问。
“嗯,在一个大学里做校医。”归渔收起笑容。
“多久见一次?”池景本想打住却忍不住又问。
“一年吧。”归渔轻声说,“所以能在一起就不要分开,守得太辛苦。”
“是呀,我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心里荒得连草都不长。”池景唏嘘。
“你还真是个可爱的小人儿。”笑容再次回到归渔脸上,“结婚了?”
“只要她肯嫁,我立刻娶。”池景笑着说。
归渔瞪大眼睛看着她,池景眨眨眼睛,微微点点头。
小徒弟来还手机,两个人默契终止话题。
贺磬音和池景在附近走了走,看到了远处的羊群和不时探出头的兔子,心情大好,城市里的孩子极少近亲大自然,眼前的一切陌生新奇,又走又跳竟出了不少汗。
回到军区已经很晚了,俩人赖在通信兵小食堂吃了顿小灶,放松下来突然觉得好累。
池景的寝室只有一扇小窗,关了一天,屋子里闷得很,推开通风,半敞门,小虎崽挂好外套,直挺挺倒在床上,脑子勾画着心心念念的女人。
“听说你跟着部队进山了?我顺了两个鸡蛋给你。”王牧群闪进来。
池景闻声,猛地坐起来。
“给。”王牧群把鸡蛋塞到她手里。
“我吃过了,谢谢。”池景解释着还是接了过来。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怕什么!”王牧群不满她刻意保持距离。
“清洗剂的新旧过渡搞定了?”池景坐到椅子上,随口换话题。
“三氯乙烯老问题,需要的替换剂,老王已经派人送来了。”王牧群说着歪在小床上。
“明天我和你一起盯现场。”池景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尴尬。
“我,想睡你这儿。”王牧群看着她,轻声说。
“牧群,你怎么了?”池景走到床边。
“你能来,我挺开心的,放心,只是睡觉,什么都不做。”王牧群说完自觉尴尬,脸色渐红。
“真的,就是有点累了,想在你身边睡会。”王牧群声音很低。
池景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去关门。
没有被拒绝,王牧群面露喜色,嘴角含笑,默默躺下。
“睡吧。”池景轻声说。
“你不睡?”王牧群转头看她。
“我写点东西。”池景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笔记本。
“走了一天,不累吗?”王牧群小声嘀咕。
“累啊,大小姐,可一旦沾了床边,回家还不被打死!”池景心道。
“没事,手边小壶里有水,口渴了随时喝。”池景应道。
王牧群淡然一笑,倒在池景刚刚用的枕头上。
稍稍安静下来,门外响起脚步声。
“池总,你睡了吗?”敲门声与人声混在一起。
屋里人对望一眼,书桌旁的人起身开门。
“池总,我有事想跟你说。”门一开,穿睡衣的贺磬音咧着嘴闯进来。
方正的小宿舍,一张书桌一张床,没有任何阻挡,贺磬音看到床上的王大小姐,呆住了。
“王,王总,晚上好。”贺磬音猛地回头看池景。
“牧群有点累,想在我这歇会。”池景很不自然地拉了拉衣服。
“早点睡吧。”王牧群声音没有温度,瞥了一眼,翻身朝里。
“去你房间说?”池景觉得尴尬,轻声问小徒弟。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明天说也行,都累了,你们,先睡吧。”贺磬音说完赶紧往外走。
“什么叫我们先睡吧!”池景心里默念,嘴上却无从反驳。
送走小徒弟,回到书桌前,池景提笔在笔记本上写字,心里存了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也出不来,只是轻轻划出了一个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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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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