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姬伸手收下了礼盒,还道了声:“多谢。”
“大夫人,打开看看啊,”二姨娘浅笑着说。
丽姬点了点头,心里还带着隐约地期待,伸手打开了礼盒,低头去看礼盒里的东西,她蓦地惊叫一声,把手中的礼盒丢了出去。
“哈哈……”五个妾室大笑得前俯后仰。
江云霏等人被惊了一跳,忙去看礼盒里的东西,才发觉礼盒里竟是一只死了的老鼠。
二姨娘惊讶地捂住嘴:“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放的是亲手做的桂花糕,怎么会有一只老鼠?大夫人,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了。想来是老鼠嗅着香味,爬了进去,这是我疏忽了。”
二姨娘这样说着,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再结合其他妾室的反应,想必是合伙起来捉弄丽姬呢。
“你这个贱人!”丽姬怒了,起身来伸手一巴掌扇向二姨娘。
岂料二姨娘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推,丽姬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推,身体往后倒,连椅子一块摔在了地上。
二姨娘还十分得意道:“我告诉你,你别在我们面前摆什么大夫人的谱,如今老爷最疼爱的是我们五姐妹。”
江云霏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见丽姬倒地,忙去搀扶。
丽姬却捂着肚子,眉头一下蹙了起来,她的额头渗出冷汗来:“我的肚子好疼……”
“啊!”纪芷柔惊叫一声,指着丽姬的裙摆道:“有血。”
江云霏再碰见这样的事,脑袋懵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让纪芷蕙去请大夫,她连忙唤来丽姬身边的侍女,一起扶了丽姬回屋。
几个姨娘还在原地站着,戏台子上的戏子已经退了下去,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惹不起。
“怎么办?看她的样子,像是小产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她一人会生,姐妹们都还年轻,以后肯定能一个个接着生,况且老爷都有那么多儿子了,他岂会在乎这么一个。”
纪芷蕙很快请来了大夫,但即便是救治及时,还是没能救回丽姬的胎儿。
纪明得了仆人的通知,很快就赶了回来。
人一进府邸,就让守在门口的五个妾室拦住了,缠着说了好些话,足足半个时辰,才放了纪明去丽姬屋里。
纪明来了,守在一旁的江云霏和纪芷柔她们退了出去。
“相公。”丽姬遭妾室欺辱,又小产,这下见了纪明,委屈一下全涌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纪明脸色严肃地在床边坐下,见丽姬哭了许久,都没出声说一句安抚的话。
“相公?”丽姬哽咽地望着纪明,不明白纪明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难道自己小产一点都不值得难过?
“不是我说你,有了身孕,自己也不注意些。”纪明开口说的就是责难的话,丽姬听罢,一颗委屈的心一下凉了,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芸娘她们又如何知道?”纪明道:“此事你也别怪她们,礼盒里有老鼠,也不是她们愿意见到的,是老鼠闻到了香味,自己爬进去的。送给你之前,她也没检查,哪想你发这么大的火,还要动手打人。”
“老爷。”丽姬眼底含着泪,不敢相信道:“你信她们的话?都不愿意听我辩解吗?”
纪明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她们,可没想到你竟然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我不像别人那么蠢,会信了你的诡计。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屋子里好好养着思过吧,府中杂事我自会安排人处理。”
纪明说罢,摔袖而走。
丽姬颓败地倒在床上,眼睛里的泪久久没能落下,她万万没想到纪明竟冷情冷心至如此。
“丽娘,你又说什么让我爹不高兴的话了?”纪芷蕙走进屋来,没心没肺道:“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偶尔温柔一些吗?你瞧那些姨娘个个——”
哐啷……
丽姬砸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碗,歇斯底里怒吼:“滚,你给我滚!”
“我,我说错什么了?”纪芷蕙不明所以。
江云霏和纪芷柔无奈叹气,忙上前拽了纪芷蕙退出去。
江云霏道:“丽姨,你好生歇息着,明日我们再来看你。”
出去后,纪芷蕙还一脸茫然:“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是把她当做自己人,才会说这些话的。”
“你就少说两句吧。”江云霏道:“最真诚的话,往往是最伤人的。”
“哼,她不乐意听,我还不乐意说呢。”纪芷蕙一扬下巴:“我又不是非巴着她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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