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月考，秦舟晚上复习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直接导致了她第二天的精神很不好，更要命的是，她头一次上课睡着，还是在林南的课上。
她一只手撑在额头前，把脸挡了个严实，眼睛向下，从其他角度看就挺像是在低头看书。
只是她捏着笔的那只手已经五分钟没动过了。
白桉从课本下的漫画里抬起头，盯着秦舟的手看了一会，发觉她真是一动不动，视线才从手慢慢移到她脸上。
少女的双眸紧闭，睫毛浓密，眼下有着明显的青色，脸色有些白，唇无意识地张着，侧脸怪好看的。
“……”
白桉咽了下口水，心里羡慕她家女神这盛世美颜的同时，还不忘探头看了看讲台上的林南。
林南正背过身，在黑板上抄写着某道新类型的数学大题，下面的人大部分都巴巴地望着，配合得很，没人敢睡觉。
是的，是没人敢。
可她这身边就坐着一位胆子贼大的。
白桉想叫醒秦舟，但瞅着秦舟那对熊猫眼就有点不忍心。
她昨晚看小说看到一点，给秦舟发消息的时候她都还回了她，还说她在做作业。
她家舟舟这么努力，睡个觉咋的了？
白桉感觉自己给秦舟找了个特别好的理由，于是心安理得地埋下头，继续看漫画去了。
林南抄完题目之后，发了话:“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好好做一下这道题，一会儿我让人起来解答。”
他说完之后就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晃晃悠悠地往下走。
课堂上翻本子的声音挺响。
姜屿瞅着林南走了下来，往他这边，还算配合地揪过一本草稿本，拇指顶开笔的盖儿，拿在手里开始抄题。
他抄了几个字后，抬头看了下前面趴在桌子上的周扬，又看了看某组最后好久都没动过的那个背影。
这是……睡着了？
她已经保持那个姿势好久了。
在姜屿思考着“她的手会不会麻”的时候，林南已经走到周扬跟前。
然而，睡着的人毫无感觉。
姜屿愣了愣，脚刚伸出去，林南的书已经拍上了周扬的脑袋。
“谁他妈打老子！”
周扬全身哆嗦了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那气势，就跟要和吵醒他的人干架似的。
姜屿抚着额，在心里骂了句傻逼，缩回了脚。
“……”
林南起先没说话，沉沉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周扬。
对上林南那反光的眼镜，周扬迷糊的脑子一下就醒了。
他看了看全班，又转身看了看装死的姜屿。
怎么办。
他希望这不是真的。
周扬脸上堆起了笑:“林老师……”
林南面无表情:“睡醒了吗？”
周扬否认:“我没睡，我就是在思考人生……”
有轻微的笑声传来，周扬还是笑。
那笑，尤其谄媚。
“……一不小心走了个神。”
林南不为所动:“走的哪个神，庄周？”
“怎么可能！”
周扬没听出林南的话外音，矢口否认。
“庄周没用，守不住中路，辅助还只跑得快。”
“噗嗤——”
有人带头笑了。
然后，全班都笑了。
最后，林南的脸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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