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还开着，脑袋贴在他的脖颈处，文婷心睁着眼睛失神。
同样的，南世阳也不敢深睡。
下午的那场噩梦，叫他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合眼。
那场梦境至今为止还是很清晰，也可以说是他心里的一个痛处。
看到文婷心被他关在房里，看到自己毫无顾忌的对她强来，看到她挣扎到绝望开始憎恨他……
致命的错误是他一辈子的梦魇。
所以，也不敢太亲近她，不敢对她做更逾越的事。心底深处，到底还是害怕……
怕勉强到她，怕引起她的厌烦……
文婷心不知道他在想这些事，感受着他一起一伏平稳的胸口，她微皱眉头。
人还是一个人，对她还是那么好，身上的味道也还是这样，怎么就……变了呢？
“世阳……”没忍住，想着想着，唤出了他的名字。
“嗯？”上头，南世阳也回应了她。
“我真的觉得，你好像，变了。”抿了抿唇，文婷心小心开口，“我知道你经历过这种事，可能会有所改变。可是你的改变好快，快的让我有一种错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三十二岁的他回来了……
三十二岁的南世阳待她百般容忍，万般宠溺。
可能也是因为发生了那次误会的原因，所以婚后十年，他待她小心翼翼，可以说她一个眼神过来，他便对她退避三舍。
而现在的他，好多时候都让她觉得，他有点怕她的样子。
相比起曾经那个莽莽撞撞的小伙子，现在的他，看上去像是年长了，实际上，好像跟她有点疏远……
但是文婷心也在想，会不会是走过了沸腾时期，现在到了温水期，她才有这种错觉呢？
“你知道吗，世阳，现在的你，很像以前的你。我是说，像以前，婚后的你。”觉得自己说的有点绕，文婷心马上补话，“就是，三十多岁的你……他比较成熟，说话也有分寸，做事也都井井有条……”就是，害怕她……
“可能你成长以后，就应该是那种性格吧。所以我觉得你变得有点快，跟那个你，有点像……”更深入的话，文婷心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不怎么在他面前提到过去的南世阳，曾经提到最多的，还是她对他怎么差劲，怎么恶劣的那些事……
关于过去的南世阳是怎么样一个人，文婷心从来没有说过……
除去他昏睡的那段时间，这次提到，可以说，该第一次吧。
说实在的，文婷心并不想让他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曾经的他，因为她的存在，很多时候，都活的太窝囊了。
“唉，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当你什么都没听到吧。”摇摇头，文婷心继续把脑袋扎进他的肩膀，“晚安，世阳。”
“晚安。”得到他淡淡的一声回应，文婷心不安闭眼。
心下还在惶惶不安，不知道他这是成熟了，还是事故又给他留下了心理病……
如果是心理病导致的性格转向，那她得带他去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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