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真也笑了。
老夫妇还在忙碌着，时不时地瞅瞅这两个奇怪的客人，天色大亮起，又来了几位客人，他们招呼完客人以后，发现谢臻真和女皇已经走了，满满当当的桌子上，菜只被吃了一些而已，在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块银子，是这些菜三倍的数目。
“也许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女眷吧，偶尔出来尝尝鲜……”老太婆嘟囔着道。
老夫妻不会知道，这时候她口中的两位女眷已经走到十里之外了。
谢臻真和女皇走的方向是，东面。
两人的修为都可以缩地成尺，千里的距离也不过盏茶的功夫就能走过，神都一路往东，是繁华的鱼米水乡、清幽古镇、繁忙的渡口……渡口尽头处，就是茫茫的大海。
海是辽阔的。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乘着船就可以行百十里去打捞各种海鱼，卖掉讨生活。
对于修行者来说，乘风破浪踏水而行，就可行几百里，看到大海真正的辽阔和容颜。
踩在水波上，女皇和谢臻真任由海风吹拂着，微腥的海浪、时不时溅起不怕人的各种海鱼，都在两人的眼底。
女皇感叹道：“果然，大海很辽阔。”
谢臻真也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大海，只一眼就被深深地折服了，过了最初的恐惧之后，她的心情全被欣喜所代替，她‘嗯’了一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海是一块宝藏。”
“可再辽阔，也不及朕的格局。”女皇不服气地补充了一句，挑眉看谢臻真。
谢臻真：“……”
陛下，您真是迷之自信啊。
女皇抬起手来，素手指着远处的尽头：“那里是朕的领海。”
谢臻真的心神一荡。
女皇的手平移到左边，然后平静道：“那边，也是朕的领海。”
谢臻真的眸光随着女皇的手看去，她看到巍峨绵延的海中山，缥缈似有仙。
女皇的手平移到右边，继续道：“那边，也是朕的领海。”
谢臻真隐隐明白了女皇的意思，她轻声道：“辽阔无疆，无人能犯。是为领海。”
女皇端详着谢臻真的神情，笑道：“不错。无人能犯。在朕的字典里，没有侵犯这两个字，希望你也一样。”
谢臻真一愣。
“这是朕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女皇根本没有在意谢臻真眼底的震惊、还有拒绝，她直接道，“这如诗如画的江山，朕守了这么多年，接下来要交给你们小辈来守了。”
谢臻真张张嘴，却最终还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她只能继续地沉默着。
女皇负手，看着前方辽阔的大海，和站在她的内廷皇宫没有什么差别。她平静地道：“臻真，你记着，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着急。静，唯宁静可以致远。”
“是。”谢臻真轻声应道。
女皇回头过看她，一笑：“是不是好好奇，朕为什么教导你这些？”
传道授业解惑，这是师者的职责，虽然她有一位名义上的师父欧阳子，可是拜师的时候他已经故去多年了，所以严格来说，谁也没有真正地教过她什么东西。
谢臻真点头，然后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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