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死得极惨。”扶因似是不忍心说下去，她静默了稍刻后才继续说：“我刚好看到了她的尸体，那都不能叫尸体了。”
“……”
“血流了一地，皮囊挂着骨头，完全没了人样。”
“那魔族竟这样狠心么？”墨君遥的语气里带了不忍心，他的嗓音发着颤：“别说了，大师姐，我害怕。”
扶因却充耳不闻，继续道：“我见过申灵之活的时候，她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很可爱。”
“她还有一个虎牙。”扶因陷入了回忆，她又道：“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小姑娘，她在问仙宗开了一个小赌场，我还押了好几次呢。”
“就是都输了。”扶因有些遗憾地道。
“或许不是魔族下的手呢？”墨君遥顺着扶因的话往下说：“大师姐恐怕不知人间开赌场的老板，也常常被输疯了的赌徒寻仇的。”
“是吗？”扶因忽然把脸凑到墨君遥面前，她看了墨君遥好一阵，才悠闲地往后退了一步。
墨君遥被她看得心里慌，他又不敢移开眼睛，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是啊。”
“可她那伤口分明是魔族咬的啊，我都看到覆盖在伤口上的魔气了。”
“怎么可能？”墨君遥脱口而出，他明明用魔器把那具尸体伤口的魔气给掩盖了，怎么可能还会被人看到！
“怎么不可能？我看见了的呀。”扶因的态度很坚定，“我就是第一个看见的。”
“大师姐是第一个看见的……”墨君遥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他语气都变了：“你是第一个看见的？”
“对，我是第一个看见的。”扶因笑了，笑得人畜无害：“不瞒墨师弟说，我今晚去抓了魔族，唔，我还抓到了。”
她看着墨君遥道：“没想到啊，魔族竟然这么好抓。”
墨君遥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冷冷地盯着扶因：“你一早就知道了，你装什么？”
“你这么努力，我总得配合下吧。”
扶因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把匕首，她上把匕首在试炼场上报废了，这把匕首是卢鹤鸣新做的，前几天刚拿给她的，据说材质比上一把强了好几倍，不过扶因还没用过。
她笑眯眯地看着墨君遥，手里的匕首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寒光熠熠。
“十长老座下的小弟子，他筑基成功不久后无缘无故失踪了。”扶因陷入回忆：“我上个月刚见过他一面，那孩子心地十分纯良，看到我都不敢抬头看我。”
“寒玄宗失踪的那孩子好像也走到筑基期没多久……”
“申天宗，除了申灵之，此前还丢了个小孩，那小孩不过练气期。怎么忍心的呢？”
“还有红缨教的一个小姑娘，年纪也不过二八……”
明明是笑着的，扶因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度。
“这魔族，就该被千刀万剐。”匕首在她手心翻出朵朵花，眨眼间，洁白无暇的夜明珠被血色浸染，扶因用谢扶因最习惯对墨君遥说话的语气问：“你说是不是，君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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