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峻带的是炒菜，三个孩子又跟着吃了些。
吕淑珍看着程言木，催促，“奶知道你学习好，但不能总不去学校啊，你早上答应奶的，上午陪奶，下午去学校的，快去吧。”
程言木点头，看向念念跟程谦，“念念，程谦，我先送你们去学校吧。”
念念想也不想的摇头，“我不要去，我要一直陪着奶，等奶出院后我再去学校。”
程谦无所谓，反正老师教的他都会，念念也是。
他们去不去学校，真的没那么重要。
舒意安看了眼程谦跟念念，对程言木说道，“不用管他们了，就让他们在医院陪奶吧，你快去学校，呆会要迟到了。”
程言木站在原地没动，他迟疑的看着奶。
既然程谦跟念念都能留下来陪奶，他也能。
“听话，快去上学，不然奶要生气了。”吕淑珍故意唬着脸。
程言木这才依依不舍的去学校了。
“奶，我在医院里陪您。”念念趴在病床边，仰头朝吕淑珍笑道。
“好，奶喜欢念念陪着奶。”吕淑珍伸手摸了下念念的小脸。
她是清楚程谦跟念念的前生的，也听意安说了他们开学测试的表现，在她昏迷前，她脑中想的是，完了，她要是就这么走了，就不能看着她大孙女长大成人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念念有些失望。
但也知道孩子要上学，不在医院也正常。
当看到念念来医院时，她很开心。
“奶，我继续给您背课文吧。”念念笑眯眯的说道。
吕淑珍点头，念念就开始背了起来，声音软糯清脆，像是早晨的小鸟叫一般，很是悦耳。
舒意安将水杯放在吕淑珍的掌心，让她一边喝水一边听念念背课文。
*
桃园县。
程海嵘从医院出来后，没有停留，直接到汽车站买了票回家。
到县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他饿了一天，随便在面馆里吃了一碗面，就朝家赶。
回家后，看到三个小子正趴在桌子前写作业，欣慰的松了口气。
“爸爸，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程言轩握着笔站起身。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爸爸已经走了，程言浩将钱给他，说是爸留给他们的吃饭钱。
本以为爸爸要离开家几天，没想到晚上就回来了。
程海嵘应了声，挨个摸了下三个小子的脑袋，看了眼他们放在桌子上的书本，“你们继续写作业吧。”
说完，程海嵘就回屋了。
程海嵘没有关房门，坐在床边抽烟，看着外面三个儿子写作业。
依稀记得二哥离婚时，程言森哭闹得厉害，一直闹着要找妈妈。
他要是离婚了，这三个小子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他都想好了，三个孩子他一个也不给朱丽。
孩子们可以认她，但不能跟她过。
他怕朱丽将三个孩子教歪，他们都是正在长身体，吸收知识的时候。
要是朱丽将他们教歪了，再板正过来就难了。
程言轩九岁了，程海嵘打算先将这事告诉老大，不然等他跟朱丽离婚的时候，几个孩子都一起闹，他一个人哄不过来。
想到他三个儿子，以后要没妈了，程海嵘眼眶就红了，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可这婚，他必须离，不然这日子没法过。
朱丽野心太大，不是安分过日子的女人。
长此下去，三个儿子也会跟着学坏。
见程言轩在收拾书本，程海嵘走出房间，“程言轩，你进来下，爸有话对你说。”
程言轩一愣，看了眼他爸，放下书本，朝房间走去。
程海嵘关好房门，怕被另两个小子听到，将程言轩拉到离房门最远的距离。
看到他爸愁容满面的样子，程言轩心里咯噔一下，“爸，是不是出啥事了？您今天去了哪里？”
“程言轩，你是老大，有些事，爸不想瞒你。”程海嵘将手里的烟狠狠的吸了几口，走到烟灰缸前，将烟蒂摁灭，走回来，痛苦的看着程言轩。
程言轩被他爸的眼神看的心更慌，双手抓着他爸的手，“爸，到底怎么了嘛？”
“我……要跟你们的妈妈离婚！”程海嵘艰难的说道。
“轰”的一声。
程言轩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像是要炸开般，脸色变的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爸。
声音带着哭腔，“爸，这是为什么啊？你跟妈妈为啥要离婚？”
说完，程言轩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倔强的抬手抹去，盯着程海嵘要一个答案。
程海嵘不想过早的让孩子知道大人的龌龊事，可面对程言轩的质问，他又没办法回避。
如果不解开孩子心里的疑惑，这件事或许会影响他的一生。
程海嵘双手按在程言轩的肩膀上，舔了舔唇，将朱丽做的事全部告诉了程言轩，没有一丝的隐瞒。
他之所以全部摊开，是想让孩子明白，他跟朱丽已经没有办法再一起生活了。
程言轩听呆了，瞪大眼睛，“不会的，我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不会将奶气的住院，不会的。”
“程言轩，爸刚从医院回来，你奶确实是被你妈气病了，本来我想为了你们三兄弟，继续忍着跟你妈过下去，可你妈实在是太过分，我不敢保证接下来她还会做什么事，我只能离婚。”
说完，程海嵘将程言轩抱进怀里。
程言轩靠在程海嵘的胸前，呜呜直哭。
他一直以为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这个家庭马上就要散了吗？
“程言轩，离婚后，你们可以隔段时间去看你们的妈妈，爸不会阻止的！”程海嵘狠着心说道。
他知道程言轩此时心里很痛，他也很痛。
可长痛不如短痛，这个婚，他必须要离！
“爸，您能不能不要跟妈妈离婚啊？”程言轩哭着说道。
程海嵘痛苦的闭上眼睛，身子微微颤抖。
“二哥，我怎么听到大哥在哭呢？”程言帆抬头，握着铅笔看向二哥。
程言浩看了眼程言帆，仔细的听了听，好像是大哥在哭。
他放下手里的笔，捏手捏脚的走到房门口去偷听。
程言帆也跟着去偷听，兄弟俩将耳朵贴在门上。
结果就听到大哥的话，两人脸色一变，一齐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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