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跟姨姨说完话了吗？我们回家了。”
“嗯，说完了。”
囡囡从顾华池的怀里下来，“姨姨，给你吃。”
白渺吃了一口棉花糖，甜得她微微皱眉，香甜的棉花糖在口中化开，一含就化。
“太甜了，小孩子别吃太多甜腻的东西，小心蛀牙哦。”
“这是舅舅给我买的。”
白渺很感兴趣的看着她，“哦？是舅舅，不是爸爸？”
囡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然后很坚定的回答，“是舅舅。”
白渺看着昭言，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都是你惹的祸。
昭言耸耸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会这么固执，才五岁，就想那么多，还排斥自己的亲生父亲。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顾昭言站了起来，“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空再过来看你。乖，别耍性子。”
白渺摆摆手，她是孕妇，就不送了。
顾华池牵着女儿的手，看她还在吃着棉花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吃吗？”
囡囡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上车吧。”
顾昭言抱着女儿，“电影好看吗？”
“好看。”
“爸爸给囡囡买了什么好吃的？”
“买了爆米花，可乐，鸡翅……”
“吃这么多啊，不怕肚子撑着？晚上不好睡觉怎么办？”
囡囡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舅舅不是爸爸。
这让顾华池有点小兴奋，是不是意味着，囡囡其实已经在慢慢的接受他了呢？
不得不说，咱们的顾总想太多了，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囡囡虐他千万遍，但是因为是女儿，只能宠着，大声说话都舍不得。
“可是，可是好好吃啊。”
顾昭言皱眉，“池哥哥，以后饭后别给她买那么多零食，消化不良，对胃不好。小孩子想吃不懂事，你应该看着点，不要一味的纵容，还有糖也不要多吃，正在换牙的时期呢。”
囡囡知道妈咪在怪她吃多了，闷闷的埋头吃棉花糖，免得等下连她手里的东西都不保了。
“我看她想吃就给她买了，没事儿，也没吃多少。糖的确不能多吃，下次我会注意，这次就算了吧。今天囡囡心情好，就让她多吃点，没关系的。”
囡囡心情好？看来是他心情好吧？
顾华池的确心情好，沉寂了许久，总算是熬出头了，终于可以和囡囡相认了，虽然过程和结果都不太美好，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头了。
当顾昭言牵着女儿的手，顾华池站在她旁边，一家三口模样回到客厅时，顾正南夫妇和顾珩夫妻都看着他们，眼里隐隐带着笑意。
这是大有进展的节奏吗？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回来了？囡囡手上拿的是什么？”
“棉花糖。”脆生生的声音，可爱得让人很想捏捏，抱抱。
“囡囡来，姥姥跟你说一个事情。”
囡囡很乖巧的走到她身边，坐在了沙发上，嘴巴却没有停下来，依旧吃着棉花糖。
“言言，跟孩子说了吗？”
“说了。但是结果，不太理想。”
“没关系，慢慢来。”
杨素拉着孙女儿的手，“囡囡，妈咪说了，其实大舅舅是你的爸爸，对不对？”
囡囡迟疑了下，才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舅舅是亲爸爸，那你以后就不能叫他舅舅了，要叫爸爸。”
“……”
“妈，这件事情不着急，囡囡她暂时没有办法接受，慢慢来吧，我也不着急。”
他哪是不着急？是着急也没用，总不能逼着囡囡直接喊他爸爸，不情愿的，他听了也不舒服，囡囡说不定也会记恨他。
“囡囡，爸爸他没有不要你，相反，他很爱你，一直都想让囡囡叫他爸爸。可是你的妈咪还没跟爹地离婚，他不想让你的妈咪伤心。还有，你是阿池的女儿，应该叫我奶奶，这是爷爷，他是二叔，二婶。”
“……”囡囡的小脸都要皱起来了。
她不是觉得关系复杂，而是突然要改变，对她来说真的很不习惯，也不适应。
“囡囡，我们是你爸爸的亲人，我是奶奶，不是姥姥了。”
“对对对，我是你二叔。”
总算正名了，知道囡囡是顾家的骨肉，听着她总是喊他和大哥舅舅舅舅的，这心里可别扭了。
“还有，你以后就叫顾栩栩，姓名也改了，来，让爷爷教你怎么写这个顾字。以后呢，你跟同学和老师说，你叫顾栩栩，不是叶栩栩。”
“跟囡囡说了这么多，这一时半会儿的，她能消化得了吗？”
“想跟她说清楚，慢慢来嘛，一回生二回熟，早点改过来总是好的。而且我相信囡囡这么聪明一定能理解。”
囡囡是听懂了，以她的智商要理解这些不难，只是她以前都叫叶栩栩的，跟爹地姓，现在要改成顾栩栩……
“我不能叫叶栩栩吗？”
“因为你是顾家的孩子啊，本来就应该姓顾的。”
顾昭言耐心的跟女儿解释，“之前因为妈咪和爹地结婚，你才跟着爹地姓。你不是爹地的孩子，自然跟爸爸姓。”
“妈咪也是姓顾啊。”
“对，妈咪姓顾，因为妈咪不是顾家的孩子，只是收养的。妈咪的麻麻不要妈咪了，在妈咪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抛弃妈咪了。囡囡，你是顾家的孩子，以后就叫顾栩栩，知道吗？”
这一天给囡囡传递了太多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孩子能懂多少，不过还是希望她能接受。
“哦。”
“囡囡，叫奶奶。”
“爷爷奶奶，二叔二婶。”
杨素笑着点头，“好乖。”
顾珩听着就很新鲜，“囡囡来二叔这里，让二叔抱抱。”
“抱抱有红包吗？”
“哈哈哈，有，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咱们这算是一家人团聚了，是件很喜庆的事情。”
“对对对，奶奶也给你包个大红包，囡囡可是我的孙女儿呢。”
顾昭言清了清嗓子，“囡囡，还有爸爸呢？”
顾栩栩当做没听见，也不理顾华池。
“这孩子，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唯独对池哥哥不亲近。”
“可能是不习惯吧？”
“小小年纪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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