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顾华池看着发呆的她，忍不住开了口询问。
“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以前，是跟他有关的吗？
“囡囡睡着了？”
“恩，睡着了，我先抱她回房。”
囡囡的公主房还没装修好，暂时跟着顾昭言睡。
顾昭言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囡囡，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去排斥一个孩子，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去哪儿？”他轻声问道，看她转身要走，忍不住拉了她的手。
“囡囡还没洗漱，我给她拧毛巾洗脸。”
“我去吧，你坐会儿，要不先去洗澡。”
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就等他从浴室出来。
顾华池拿着温热的毛巾，细细的擦拭女儿的脸颊，很仔细很认真，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做的反而还很有成就感的样子，尤其是他的眉眼，在昏黄的壁灯下，格外的柔和。
顾昭言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终于意识到她是在看他，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灯光下，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像是那闪烁着灼灼其华的黑曜石，让人忍不住想要陷进去。
她的眸光清澈透亮，波光潋滟，灼灼生辉。
“言言。”
“我去洗澡了，你出去记得关门。”
她转身去了更衣室，从柜子里拿出睡衣，很显然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这让顾华池有点受伤。
言言对他，怎么比之前还要冷淡了？
难道跟叶尘离婚了，不应该对他的态度好一些吗？
当她站在更衣室门口，看到那个男人极其温柔的在女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她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瞬间变得柔软了许多。
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冷漠得不像话，但是在面对囡囡的时候，他的态度是非常的温和的。
只因为囡囡是他的女儿，不是别人。
“我先回房了，晚安。”
她点了下头，没有说别的。
“明天一早我送囡囡去学校，中午接她回来吃饭，你，再多休息几天再去上班也无所谓。”
“我明天去公司，不用特地休息了。”
“好。”
今天送走了叶尘，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的，现在，只怕要耽搁上几天，他知道她的心情不见得有多好，应该跟叶尘有关。
叶尘这个名字，当真是他生命里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想起当年他还想把言言往叶尘身边推，心里就无限的后悔，以至于后来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他看着刺眼。
这男人都已经离开榕城，去了国外，对言言和囡囡的影响力竟然还这么的大，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华池就像打破了陈年老醋，心里蔓延的都是酸涩的滋味。
他承认他嫉妒叶尘，也羡慕叶尘，至少叶尘在女儿心里，暂时是个不可替代的存在，但是这个角色很快就会被他取代。
叶尘给囡囡的只有四年的时间，但是他给囡囡的，是将来的几十年，不可能会连叶尘都取代不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叶尘出现在囡囡和言言的生活里，哪怕将来他回来了，后悔了，他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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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言看着电话显示的名字，眉心微微一蹙。
这些天杜思思一直都在找她，似乎是为了要给她一个交代，她本来不想见她，可到底两人曾经是好朋友，于是便有了现在的相聚。
“我还以为你不肯来见我了。”看到她出现，杜思思显然松了一口气。
“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顺路过来买杯咖啡。”
这个借口，啧，可真能打击人。
“昭言，我们之间，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谁知道呢，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改变，人，也是。”
杜思思摇头苦笑，“我没有变，我还是以前那个杜思思。昭言，我知道你还是没有办法释怀，我那天跟叶尘发生的事情。”
“即使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可也不想最后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叶尘吗？他求我。”
“你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的暧昧，那天我看到的，不过是表象罢了，是他逼我走出那一步的手段。”
杜思思闻言觉得很好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那么聪明，跟叶尘相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了解，你果然是站在他那边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不是他希望我这么做吗？我不想让他失望。”
叶尘都能找杜思思来帮忙，那么就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他那么希望她答应离婚，虽然不知道他的原因是什么，可她还是能体会到他的苦心，而且，当时的确被伤到了。
当她看到叶尘和杜思思躺在同一张床的时候，她被刺激了，就算这个男人不是她心中所爱，可出于对婚姻的忠诚，他不能这么对她。
“他那么爱你，是不会跟我有什么纠缠不清的，我不过是他请来扮演一出戏的演员。”
杜思思和顾昭言，她们都是很聪慧的人，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了，现在不过是摊开来说而已。
“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心爱的女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就算知道会伤害到她……”
“他没有跟我说，要是说了，他就不是叶尘了。”
他自然有他的苦衷，只是这个苦衷，他打算一个人吞，不想和别人分享，所以离婚后就匆匆的出国，毫不留恋。
“你知道吗？他那天来我，恳求我帮他演这一出蹩脚的戏，我开始是反对的，后来，我被他说动了。明知道会伤害到我们之间的友谊，我还是帮了，只因为我不想看到他难过，我被他的执着感动。”
顾昭言浅浅的笑了。
当一个女人同情一个男人，被他感动，那是爱情的开始。
之前她一直都有种感觉，杜思思对叶尘有好感，只是碍于她的存在不敢表明，假装糊涂罢了。
“他的理由呢？”
“没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一定跟你坦白。”
“你现在跟我坦白这些，是想……”
“我不希望影响到我们的友谊，昭言，我真心把你当好朋友，不想我们之间留下芥蒂。”
“好，答应你。”
杜思思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以为昭言会拒绝呢。
“叶尘他……”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猜到她要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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