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月与颖月端上来的六色菜样中,有一半都是偏黎国风味的小食,因孕吐许久没能好好用过一顿饭的琬琰,竟意外合了口味,用的格外欢畅。
不多久的功夫,就用去了一半,眼看着还得两盏茶的时间才能结束这久违的愉快,被带上的房门冷不丁被人再次叩响,琬琰不明所以,与苏翊相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筷著。
“何事?”苏翊冷冷出言问向门外。
今时不同往日,双方交战,一刻都放松不得,苏翊身为首帅,理当身先士卒。无奈之下,他只好递给琬琰一个抱歉的眼神,由着门外不长眼的那人,打扰了他们的重逢小聚。
“世子,是属下,是...”苏肃的声音在夜风中被吹得不甚清晰,吞吞吐吐,似有似无,让人听不真切。
苏肃的性子,苏翊十分清楚。虽然没那个本事让他这个主子百无挑剔,却也不是一点眼力价没有的直肠子,这会儿来寻他,怕是出了什么难以处置的棘手事。
“进来说!”
得了苏翊的召唤,苏肃松下一口气,迅速推开房门跨了进来。合上房门又下意识去看了一眼琬琰的脸色,躬身俯地,对着苏翊回复道,“回禀世子,咱们派去黎国的探子,回来了!”
“什么!”
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用完这顿重聚的晚膳,苏翊揽过琬琰的身子,低喃了抱歉,便随着苏肃阔步离开了西院,去了驻扎在城北五十里外的军帐。
看着往日里七尺雄壮的堂堂男儿,为了他,变成了眼前这般筚路蓝缕、奄奄一息的模样,苏翊气恨难平,一拳打在了桦树做的军案上,坚硬如铁的桦木瞬间四分五裂,硬生生的被他砸去了一方桌角。
“这么说,当年的事,与...禁中...有甩不清的干系?”艰难的咬出那两个字,苏翊不敢轻易相信亲耳听到的事实。
“是,属下沿着当年王爷攥在手上的族徽线索,蛰伏在曼城打探近一年,总算查到了点眉目。”男子由苏肃搀扶着,艰难的半跪在地上,一张一合的双唇,像极了干涸到皲裂的土地。
他是拼了这条命才从黎国逃回来的,哪怕此刻就要身殒而亡,他也要硬撑着一口气,亲口告诉苏翊他所觅得的天机。
但拗不过苏翊的坚持,他只好迅速的饮下一盏茶,得了滋润的嘴片儿无意识的扁了两下,摆正好身子,继续回道。
“如今的黎国国主并非正统,却因当年明章太子和怀阳公主谋反一事,顺得皇位,取而代之,这中间若真没有什么隐情,属下也不至于因探听冒了风头,而被迫害到如此地步。”
“至于先皇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又在当年与黎国国主结成了怎样的勾当,属下尚未查实,只由此推断...王爷和王妃怕是在戍守北境之时,意外得知了此消息,才被人灭了口。”
说完,男子将颅首沉沉的俯了下去,不敢再抬眼去探苏翊的任何表情。因为他身为苏翊尤为信任的副将,他太清楚这个消息对于北定王府,对于二十万征北军而言,会是多大的冲击。更是对于苏翊本人,会是怎样致命的打击。
可他一字都不敢隐瞒。毕竟真相就是真相,即便会被人抹藏,但从来不会消失。
“世子,王爷...王爷和王妃是被先皇害死的!”背在烛光暗影里的苏翊还未作声,一旁的苏肃先沉不住气,惊愕的咋呼起来。
脖间的青筋暴起,汗液涔涔,恨不能即刻就冲回洛京,为北定王夫妇讨回公道。可即便回了洛京又能怎样,永治帝已经薨逝,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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